帝国境内,所谓的贵族部队,基本上是闻风而降,好不容易有了抵抗的地方,利昂当然无法放弃,他需要为撤退争取时间。
利亚特离开后,利昂的兵力又一次减少。所以,他需要了解敌人的情况,再做定夺。
“敌人是哪一支部队?”
“卡尔萨斯的仆从军。”通讯兵道。
“嗯?”利昂皱起了眉头,按理说,仆从军战斗力不会太高,怎么连这个都搞不定?
尤尔伯里的城主直喊冤枉,要不是青龙骑士团就在附近晃悠,老子早就投降了,哪来这么多事?事实上,他派遣通讯兵前来求援,也是为了打探青龙骑士团是否还在。如果青龙骑士团还不出现,……。毕竟大陆就是如此,不管战争打得多么激烈,贵族还是贵族,投降的贵族当然也是贵族。
至于卡尔萨斯为什么派出仆从军出动,当然是因为主力部队在追击伊梅尔达。其他城市,仆从军就能搞定。如果帝国这棵大树没有倒塌,贝伦哈尔特没有身亡,帝国的城防军还是抵抗一下,现在嘛,贝伦哈尔特连个子嗣都没有,国内的贵族当然蠢蠢欲动。
所以,帝国的败亡出乎意料,卡尔萨斯兵不血刃,拿下帝国半壁江山。除了伊梅尔达聚拢的直系部队,偌大的帝国,竟然一点抵抗的力量都没有,何其可悲?
利昂最担心的,当然是屠杀事件,所以他仔细地询问了这点。但是通讯兵却肯定地告知,卡尔萨斯没有杀害一个无辜的民众,对于这点,利昂长吁短叹。他曾经以为,青龙骑士团是纪律最严明的部队了,然而,在他照顾不到的地方,仍然有暴虐的军官下令屠杀平民。反观卡尔萨斯,更加光明磊落。
“艾尔文,我不如你啊!”
林游当然知道,这声叹息代表着什么。
“利昂大人,正义在乱世之中,需要武力来诠释。帝国的残暴,是基于膨胀的心,经此一白,帝国会获得新生的。”
“你说得对,倘若这次失败,还不能唤醒帝国,那么,就只能证明,艾尔文做得比陛下还要好。”利昂道。
林游骇然,利昂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一直以来,贝伦哈尔特都是神圣的存在,在利昂的心中是无可替代的。艾尔文做得更好?
利昂看到了林游变幻的神色,解释道:
“不要误会了,我的坚持不会改变的。我们的立场不一样,陛下所面对的敌人,更强。所以,他没有把心思放在政务上,没有想到,这一点会成为致命伤。”
“……”林游无语了,他还能说什么呢?帝国的军力确实无可抵挡,但是腐朽是从政治开始的。贝伦哈尔特利用贵族的贪婪发动了战争,一开始胜利也是非常显著的。结果,却因为膨胀的权力,导致帝国失利……
一路上,利昂并没有急着赶路,而是一直思考。卡尔萨斯的仆从军不会如此轻易地攻下尤尔伯里,青龙骑士团也需要休息,所以没有急着赶路。在利昂的心里,这样的思考,显然更加地重要。
“游林,你说,艾尔文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啊?林游难以置信地看着利昂,后者却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神色中透露出认真。林游感觉自己今天受到的惊吓太多了,想了想,又觉得理所当然,毕竟,艾尔文是利昂一生的对手。
“完美的英雄吧!”
最终,林游还是没有昧着良心说谎话,因为在利昂这里行不通。
“是吗?”
利昂思索着,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林游会给出极其正面的答复。
“然而,他不是王!”林游又补充了一句。
利昂的双眸散发出惊人的亮光,同意道:“是啊,终究不是……王!”
别看艾尔文的光辉四射,其实呢?他有多大的权力?近乎没有!没有属于自己的领地,没有属于自己的军队。这样的人,成为不了王者,他只是联盟推出来的傀儡罢了。如果不是他有一堆非常牛比的朋友力挺,他什么都做不了。不是王者,如何改变世界?充其量使得世界恢复原来的秩序,十多年后,该摩擦的摩擦,该打仗的打仗,根本无法解决问题。
而利昂所追求的,是永远的和平。统一的大陆办得到吗?很遗憾,答案是否定的,但是,人类可以享受几百年的和平。贝伦哈尔特是野心勃勃的帝王,艾尔文做不到的,他可以!英雄始终只是英雄,有自己的局限性。贝伦哈尔特赌上帝王的尊严,许诺给利昂的和平,虽然只是镜花水月,但是始终是希望!
“没有想到,你竟然看得这么透彻。我敬重艾尔文的为人,但是,我们不是一路人。”利昂叹息道。
林游可以相信,如果艾尔文是一名王者,利昂或许会放弃他对帝国的忠诚,不顾一切地追随。但是,历史无法改变。士为知己者死,林游一样,利昂一样。从利昂坚定的目光中,林游可以感觉得到,利昂的归来,他的犹豫顷刻间荡然无存。
是对,还是错?
倘若帝国真的失败了,林游真的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劝利昂投靠卡尔萨斯多好!非要自作多情,哎……虽然利昂未必会听。他所犹豫的,不过是大义,但是,不代表大义能够掩盖忠诚。明知贝伦哈尔特是错的,还继续追随……这份心意,恐怕更加地强烈。
因为一份遗命,就违背本心听从波赞鲁的命令,除了忠诚,还是什么?
林游已经打定主意,如果真的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那就坚持到底。
帝国败了,国都沦陷,帝王驾崩。还有比这更劲爆的消息吗?
大陆沸腾起来,一时之间,艾尔文成为了大陆热议的对象。所有人都知道,联盟在艾尔文的率领下,战胜了无恶不作的帝国!
然而,几乎没有人知道,杰西卡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