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最后一件负重物卸落到练功房的地上,彭青挥舞着掩月刀的身形越发的快不可见……
“哐”,掩月刀稳稳的落入兵器架,同时彭青站定,缓缓的运功平息着身体的疲乏,然后取过帕子擦拭了一下鬓间的汗珠。
放下帕子轻轻伸展了几下身体,彭青确定自己对于当前完全无负重状态的陌生感已经消去,于是满意的点点头,端过杯子喝了口营养液,随后转身进了隔间的浴室,准备洗洗睡了……
深度睡眠不到半小时,精气神迅速恢复饱满的彭青蓦地醒了过来,坐起身后先是将长发一撩、一拢、扎好,接着换上了一身练功的行头,最后,在外面套了件黑色的长袍。
走出闺房的第一站,是练功房,手搭在掩月刀上的时候人都已经惯性的往前走了两步,刀,却没有拔出来,因为隐隐的,她忽然就知道了这把兵器并不足以应付接下来的场面。
可奇怪的是,她很确信自己还有一个选择,却为何竟怎么也想不起来?
为求平静,她拿出手机又看了一遍那意想不到的来信……
而当心绪完全的沉静下来,她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呼唤,她非常抗拒,可又极为清楚当下只有它能帮自己实现愿望。所以她终究还是抬头,用颤抖的越来越厉害的双手,打开了兵器架上一直锁着的那个铁箱,取出了,那看着只普普通通的一套黝黑短刃。
决心已定,刀已在手,便不容许自己再犹疑,她一边走,一边分别熟悉着每一把短刀的手感,差不多每两步便将一把短刀插到它应该存在的地方。
等到练功房的路走完,彭青手里刚好不再有刀,而她直到此刻才恍惚间完整的记起,原来自己最初练的,便是如何御使这套骗她说是入门器械实则威力骇人的短刃,就连身上不断更迭的练功服,也都始终被保留着存放这套杀器的配置。
不断浮现的记忆中,什么时候下意识的不想再触碰这套短刃?依稀,是那个努力遗忘着的血色夜晚,掩住了它的名……
“你真的要用它了吗?这被你视为不该存世的杀器,永夜!”
彭青咬了咬牙,本不准备予以理会,可门,推不开。
“不是你骗我练的它吗?怎么,现在想起来它不祥了?”
门外静了许久,方才幽幽的传来一声叹息。
“每一代,可以不用,但必须会用,这是祖训。我不知道你记起了多少,那就请你再听爸爸解释一次吧。爸爸原本,只是想着单纯的教会你就够了,待你出嫁也就无需再背负宗家的责任,你甚至不用知道它真正的名。可我万万没有想到,谋求永夜的人潜伏的那么深,以致那一晚你无意之中发动了它……这个意外不止是伤害了你,也让我们备受煎熬!所以放手吧女儿,他不需要你帮他出气,更不会愿意你用这种方式代他出手。”
这个解释她曾听过,后来一并“忘”了,却不是怕,而是既然总要有人肩负起这份沉重,那么就不管自己出没出嫁,她也都宁愿是自己,继续帮着亲人们默默的承担。
“他要应付的事,太多,我能帮一点是一点,不管他乐不乐意接受,这就是我想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