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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白岩城

两人缓缓停下脚步,瞧着那出入医馆的人,大都是一些老弱妇孺,行走之时步履缓慢,显然都是病人。

对视一眼,孟揽月缓缓点头,这是个医馆,不是哄人玩儿的。

白无夜抓住她的手,要她稍安勿躁,进去看看再说。见一见那个孟老大夫,可以再说她与人的医术相差多少。

白无夜认为,孟揽月的医术未必会比孟老大夫的差,有时,名号代表的是年岁,与真正的本领却是毫无关联。

两人站在外面看了一会儿,随后便走向了天泽医馆。

将马儿系在医馆外面的拴马桩上,马儿听话,也不出任何的声音来。

牵着手,两人进入医馆,入眼的便是或坐或站正在排队的病人。对面,偌大的药柜矗立在那儿,从那药柜的色泽上来看,有年头了。

药柜前,数个年纪不大的小学徒正在忙碌着抓药,有的动作极快,有的则始终拿着方子对照着抓,担心抓错了。

环视了一圈,孟揽月和白无夜对视了一眼,然后便直接走向那正在排队的人们。

相携而立,俩人排在了队尾,前头的人回过头来看一眼,哪知瞧清楚了两个人的脸就愣住了。

这小小城池,土生土长在这里的人见面就知对方是谁。可如今,这眼前的两个人却是陌生的很。尤其,都长得如此好看。

一时间,二人引得医馆里的人观瞧。

孟揽月倒是笑容以对,看几眼有什么,再说这些人也不是恶意。她可是经历过整条街都在骂自己的人,这种视线算不了什么,对她也造成不了任何的伤害。

白无夜依旧冷面,不过,他此时给人的感觉也只是疏离冷漠罢了。那如影随形从骨子里散出来的压势,却是消失无踪。

他会隐藏会伪装,而且隐藏伪装的十分好。

视线穿过这些排队等待诊病的患者,孟揽月瞧见了坐诊的大夫。一共两个人坐诊,一个黑须黑的中年人,而另一个则是鹤童颜的老人。

他红光满面,气色十分好,如不是那满头的华,大概也不会猜到他已经年逾古稀了。

瞧着他,孟揽月不禁高高挑起了眉尾,“保养的还真好。”也不知吃了什么驻颜的药。

白无夜没有言语,视线从每个人身上逐一而过。

等待着排队,大概半个时辰后,两人前面的人也起身走了。

孟揽月走过去,然后坐在椅子上,对面就是那孟老大夫。

他的眼睛只是稍稍有些浑浊罢了,还是很有光泽的。

和他对视,孟揽月一笑,然后将手搁置在了软枕上,什么话都没说。

不过,孟老大夫却是过多的看了一会儿她的脸,随后又看了看她的手,“这位夫人也是大夫,不知为何来这医馆?依老朽看,夫人面色红润,目色有光,身体无病。”

闻言,孟揽月便收回了手,脸上笑容愈大,“还真让孟老大夫说准了,我不是来看病的。只是听说了孟老大夫的大名,特意前来拜访。不过孟老大夫又不认识我,所以就只能用这个法子与老大夫说上话了。孟老大夫心明眼亮啊,居然知道我也是大夫。”

“大齐的女大夫,老朽倒是听说过一位。想来,就是你了。”孟老大夫别看年纪大,但是知道的却是不少。

微微挑眉,孟揽月看了一眼白无夜,然后站起身,“孟老大夫先忙,我这个女大夫可以等着,等您得空了,和我聊上几句。”

“好,二位那边坐。”孟老大夫也不多说,挥手叫来了小学徒。

小学徒引着他们俩在对面的窗边椅子上坐下,然后又上了茶,之后便退下去干活去了。

看向白无夜,他也在看着她。

“唉,这一下子就让人识破了,大概我身上的草药味儿太浓了。”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不过若是抬起袖子这么闻一闻,就能闻出草药味儿来。

“看你也不像病人,既然不是看病那么就是别有目的。”所以,孟老大夫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她不是来看病的。

“那倒是,整天大补,能生病才奇怪。”补得她都要流鼻血了。

薄唇微抿,“孟大夫若是整天跟着我吃糠咽菜,是不是就不会抱怨了。”

“吃糠咽菜?那说不定哪天就跟野男人跑了。”边说边笑,他还想吃糠咽菜呢,估摸着自己都咽不下去。

抬手在她额头上戳了一下,让她少胡说八道。

不过一刻钟,那边孟老大夫就抽了空过来了。他步履沉稳,就是有些偏瘦,不过怎么看也不像年逾古稀,倒像是不过花甲。

“早就有所耳闻,倒不想今日见着了这位女大夫。听说你是杜冉程的徒弟,很是遗憾,今生只闻其名却是未见其人啊。”走过来,孟老大夫坐下,接过小学徒送过来的茶喝了一口,似乎缓解了疲乏。

“倒是我孤陋寡闻,一直被困在大齐那一亩三分地儿,也是此次北方瘟疫之后才知道孟老大夫。不过,最开始听闻的并非孟老大夫,而是孟大夫。想来咱们同姓,我却对孟老大夫和孟大夫知之甚少,真是惭愧啊。”孟揽月倒是据实了说。

“犬子不喜见人,所以也不在这医馆里。不过,他倒是喜欢钻研。这次瘟疫,方子便是他配出来的,还算有用。”孟老大夫说着,言辞之间一股骄傲之色。

“真是有缘分,我们不止同姓,配出来的方子都是一样的。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能见一见孟大夫。”既然已经到了这儿,不见见实在可惜。

隔着千山万水以前又根本不认识,配出来的方子居然是一样的,想想,不得不说神奇。

“犬子喉咙有疾不能言语,而且,他也不习惯见人。不过,同行切磋却也是好事,总是能让他长长见识。”孟老大夫想想,然后同意了,随后又道:“只不过犬子儿时受过伤,这脸面已经毁了。性情可能也有些异于常人,还望孟大夫见谅。”

孟揽月连连点头,能理解。

旁边,白无夜几不可微的眯起眸子,这位孟老大夫,看起来可是有些奇怪。

他若知孟揽月是谁,那么就定然知道他是谁。

可是从开始到现在,他却恍似没见到自己似得,不是奇怪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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