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铺的前掌柜,在那一蹲就是一个多小时,众人也瞅了他一个多小时。不少人都在这儿吃了饭,他们并未都动地方,而是叫人去买饭。买饭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一个小个的,他没啥事,便帮着众人买饭,只有一个人给了他吃的,算是辛苦费。
也有不少人没吃饭,他们没吃饭,是因油铺前掌柜也没吃饭。他们也并不是因油铺前掌柜不吃饭而不吃饭,而是与他较上了劲。你不吃饭在那蹲着,我们也不吃饭一直瞅着你。
就这样吃了饭的与未吃饭的众人,便与蹲在那里的油铺前掌柜耗了一个多时辰。
却说这前家油铺前掌柜的媳妇,见丈夫拎着菜刀出了去。过了两刻她才安定下来,决定出去看看。走进油铺,只见铺外站着许多人。她问店员:“掌柜的怎样了?”
这店员也站在店门旁看了,知道情况,回道:“掌柜拎着刀一直叫门,没有叫开。隔壁的默掌柜没给他开门。”
前掌柜媳妇道:“那默掌柜就是个淫贼,早晚遭报应。”
店员知道夫人在屋里洗澡,没想到那个默掌柜会跳进来,碰巧把夫人看了。这店员与夫人差不多,一开始也担心害怕,不知如何是好。现在稳定了。
所有人都知道了,还有说的更难听的,前掌柜夫人觉得丢人,回了屋,不待在店铺里。
蹲了一个多时辰,前家油铺的前掌柜也想起来,只是腿蹲的太麻了;他知起来就会站不稳,连道都走不了;他还憋着气,起来站不稳不能走道,太丢人了。他知众人在跟他耗着,心道,自己绝对不能输。
那个第一个说话的好心人,吃了烧饼,见前掌柜还未吃饭,想出个法子让他先回去。张嘴道:“前掌柜,先回去把饭吃了吧。这人一饿,身体就没有力气,你没力气怎么跟人打架。别打人没打成,反倒被人打了?”他却不知前掌柜是因腿麻,站不起来。
众人听了这好心人说话,对油铺掌柜,打不打人,杀不杀谁,以无所谓,只想等他快点起来。
前掌柜认识说话这人,这人是开杂货店的,叫老非,他经常来自家的油铺买油。前掌柜也想起来,但他为了面子又不敢起来,不知怎么才能解决腿麻的问题,想了想问老非道:“你最长能蹲多长时间?”他这么问,问的是言外之意,他知老非一定也蹲着过,或是蹲着干活或是蹲茅房,时间久了定然腿麻。他想提醒老非,他的腿麻了。还想让老非告诉自己,如何解决腿麻的问题。
老非直心眼,却不知他想啥,倒是以为他在炫耀自己蹲的时间长,想后回道:“我还真没你蹲的时间长,平时也就蹲一会儿就起来了。像你这么长,还真没蹲过。”
众人也不知油铺掌柜想啥,听他的话很像是炫耀自己蹲的时间长。有很多人都不服,你蹲的时间长是吗?那咱就再耗一会。不少人心里也恨他,尤其是没吃饭地。
不知怎地,事情好像变了。明明是前家油铺前掌柜拎刀砍人,现在却成了众人与油铺掌柜干耗着。
这前掌柜他也想起来,就是因为腿麻,起来站不稳怕丢了人。人也是太多。前掌柜心想,不如把人弄走他再起来。想了想,道:“大家回去吧。”只说了一句。
人群中一跟他一直耗着的一豁牙子道:“你先起来,我们再走。”
前掌柜道:“你们走了,我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