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德仰着头，瞅着村主、老德、老头三人，不知先回谁的话，瞅了几遍，道：“你们都说，我究竟先回谁的话？”

老头说道：“我年长，你先回我的吧。”

村主说：“我是平安村之主，你先回我的话。”

老德道：“你讲德，我也讲德，你先回我的，我与儿乃同道之人。”

“什么？”孔德闻听老德说话问道。

老德同时笑一下向后退一步说：“我说的是，我与尔乃同道之人，不是我与儿乃同道之人，你可能听差了。”

村主、老头、孔德皆瞅着老德，他们感觉自己没听差似的，听的是儿，而不是尔，尔是他后来解释说的。

村主问老德：“你说的是尔吗？”

老德回：“然也。”

老头说：“我虽然听力比较差，但也听清楚了，是儿，而不是尔。”

孔德蹲那瞅着老德说：“请你用词发音要准确？”

老德闭嘴笑说：“你们听差了。”

孔德瞅着老德，说：“你为何表情不严肃？”

老德确实故意占下孔德便宜，不愿承认，转话道：“你快回我们话。”

孔德瞅瞅老德、村主、老头，心道：“算了，不跟你追究，就当我听错了。”想毕问道：“我先回你们谁的话，再把话重说一遍，一打岔我忘了。”

老德、村主、老头闻言寻思了下，一打岔，也忘了。

孔德、老德、村主、老头四人，一打岔，全都忘了。他们一个蹲在地上仰头，三个站在地上低头，一个瞅三个，或三个瞅一个。互相瞅了片刻，村主先说：“怎么，都忘了？”

四人瞅瞅，孔德说：“我记得你们都问我话，都问我啥，我不记得。”接着孔德又说：“我一个人记你们三个话，忘了倒可以。你们自己问的话，怎不记得呢？我记的多，你们记的少。”

村主、老德、老头仨人听了，心想也是，他一个人记仨人话都能记住，自己怎么就忽然想不起来自己要问的话呢？心里皆想，不行，这事得想起来，不想起来，太丢人。

他三个默道，是什么呢？感觉就在嘴边，就是说不出来。他三个记忆力最差的，就是老头，因岁数大。村主和老德的记忆力要比老头好多了，最终奇怪的是，老头想出来了，他忽道：“哎！我想起来了？”接着道：“我要问的是，我不相信你说，平安村，是你说的那两三四个村子治安是最好的，以我亲身体会，平安村才是最乱的。一个贼，就能把我祸害成这样！我草！”老头说到最后，忽然生气。

孔德、村主、老德见老头说话生气，皆瞅向他。一是，没想到，他岁数这么大，竟然第一个想起来，自己要问的话；第二是，没想到，老头竟会生气。

村主也想起来自己适才要问的话，低头瞅向孔德道：“我这平安村是最好的？”

片刻老德也想起来，仰头问蹲在地上孔德道：“那两三个比平安村还乱的村子，你从那里路过时，将他们治理的怎么样？”

孔德瞅完老德，低头寻思，说：“谁最后想起来的，我先回谁的。那两三个村子，我各待了，三四五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