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吧?吃点点心。”
马车里,夏征将准备好的点心拿出来递到林媛面前。
林媛倚在夏征的肩头,一副萎靡的模样,完全没有了刚才与里正交手时的霸气和刁蛮。
她有气无力地摇摇头:“不吃了,我被小冬那一块儿油糕给糊住了,现在一点儿甜食都不想吃了,就想吃饭。”
闻言,夏征好笑地放下了点心盘,伸手刮了她鼻尖一下,笑道:“原来不光是我被糊住了嗓子,你也被糊住了啊!我看你吃的那么香,还以为你很喜欢呢!”
林媛皱皱鼻子,翻了个白眼儿:“少来,你明明看出来我不喜欢吃了,还故意取笑我。我看啊,真正爱吃的应该是你才对,一口气全都吞进去了呢!哎对了,那盘油糕还在桌上放着呢,要不我们回去把那油糕拿回来,正好你都吃吧?”
“不要。”夏征讨饶地蹙蹙眉,“我哪里是爱吃那油糕?我是喜欢被你喂,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下次喂给我的不是油糕,而是你自己做的东西。嗯,我想想啊,什么呢,啊对,就吃鸡丝面好了,一根一根地喂我吃,我肯定能吃两大碗!”
林媛撇嘴,还一根一根地喂,不等他吃完,那碗面条早就凉到姥姥家了!
两人正说着话,外边林毅突然说道:“公子,姑娘,前边是吴家的马车,有两位公子等候在一旁,看样子应该是吴家的公子特意停在那里等着的。我们停不停?”
江南吴家的两位公子?
林媛眉头一挑,自己的马车上并没有做标记,他们不应该认出来才对。看来应该是里正在去衙门的路上偷偷透露的了。
林媛冷哼一声:“看来还是便宜华辉了,应该让他化成灰才行!”
夏征噗嗤一乐,将她的头再次按在自己肩头,说道:“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吴家的两位公子吗?不想见便不见,他们还能逼着你不成?”
林媛撇撇嘴,他们若是能逼得了才是奇了。
“不用管他们。”夏征对林毅道:“若是两人真的这么不要脸地拦在路中央,就由我来应付好了。”
林媛点头,再次闭上眼睛闭目养神了。
林毅赶着马车往前走,越离得近了,那吴家二位公子的嘴脸越是清晰。他随意瞥了一眼,顿时寡然无味地抿了抿唇。
不过,马车终究还是停了。
林媛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笑还是在气,闷声冒出一句:“果然是不要脸。”
夏征无语摇头,这丫头的嘴就是这么刁!
抬手抿了抿她额头的碎,夏征的手还未收回,便听到吴家公子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口了。
“马车里的可是夏公子?”
林媛撇撇嘴,恶趣味地扯了扯夏征的衣袖:“你说如果我们说不是,他会不会脸红?”
“脸红?你觉得没有脸的人会脸红吗?”夏征捏了捏林媛的脸蛋儿,被那柔软的触感所吸引,忍不住又伸出手去捏了一把。
被他捏的脸颊疼,林媛再也睡不下去了,睁开眼睛使劲瞪他,瞪得自己眼睛都疼了,夏征却依旧不肯拿开自己的手,反而兴致越高昂起来。
“敢问马车里的可是将军府的夏二公子?”
久久不见马车里的人出声,吴家两位公子有些急了,忍不住又开口问了一句。
夏征忍住笑,放开了林媛的脸蛋儿,抬手撩起车帘子,并用自己的身子十分巧妙地挡住了林媛的身子,从外边看去,完全看不到马车里面的一丝一毫。
掀开帘子,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笑得荡漾的男子,虽然他的笑十分灿烂,但是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恨不能上前甩巴掌把他扇哭。
站在他旁边的男子,则满脸通红,眼睛微眯,隐隐还有些宿醉未醒的意思。
说话的是那个笑得欠抽的男子,以往常查到的信息来看,这是吴家的二公子吴正清,那个宿醉未醒的,则是大公子吴江涛。
“原来是吴家的两位公子,久仰久仰。”夏征客套地回了一句,脸上却一点儿笑容都没有。
但是即便如此,吴正清却一点儿也没有恼怒之意,虽然他是年前进京的,但是在京城这四个月的时间里,他听到最多的就是这将军府的二公子夏征,人人都说他傲慢无礼不与人结交,在京中的朋友更是屈指可数,若是第一次见面就笑脸相迎,吴正清才会觉得有问题了。
“久闻夏公子大名,却不想今日竟是在这里偶遇了,真是缘分呐。”吴正清一脸笑意,虽然没有明显的巴结意味,但是他们出现在这里就已经是最大的巴结了。
马车里,林媛听着外边那人的声音,不禁作势呕了一声,轻声嘀咕道:“到底是不是缘分谁知道?”
夏征捏了捏林媛腰间的痒痒肉,面上依旧是冷淡的神色:“是啊,我回京才几日而已,便处处听到江南吴家的大名了,若说缘分,也应该是我说才对。”
夏征这话倒是真的,自从吴家胜过陈家夺得皇商之赛的美誉之后,他们吴家的声名在京城那可是与日俱增,即便是晚回京了两个月的夏征也是时时听到。
吴正清谦逊一笑,还想要再跟夏征寒暄几句,却不想对方已经不给他这个机会了,只听夏征道:“吴公子,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还有事要回京了,不能再与你多言了,请见谅。”
“既然夏公子有事,便请回吧,改日我们再……”
不等吴正清说完,林毅已经高叫一声“驾”,驾着马车走远了,只剩下一股呛人的尘土飞扬在后。
“咳咳,咳咳。”被尘土呛得直咳嗽,吴江涛的酒劲儿也醒了大半,挥着面前的尘土,气恼地叫嚷着:“什么东西!真是给脸不要脸!还敢呛老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