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薇萝很微弱地摇了摇头,然后凝聚了所有的力气坚定地摇了摇头。
她没办法挣脱开翟胤北,便竭尽全力地往后退。
她声音嘶哑地说:“翟胤北,你不是故意的对不对?你不会故意想害死我妈,你也不愿意害死我妈……你怎么会故意撞死人呢,你不会的……我喜欢了你17年……为了你孤独了17年……我不会看错人的……对……不会看错……那是因为你喝醉酒了嘛……你喝醉了,你的意识根本不清醒……可是……可是……我妈确实是因为那场车祸而去世了……可是你确实是……害死了我妈妈……”
说着说着,靳薇萝头疼欲裂,像是有两个人在她脑子里兵戎相见!
她的头,疼得快炸了。心脏的位置也好难受好难受、像是被人戳了无数个洞、有寒冬腊月的寒风簌簌地穿过。
她无声地摇头,一步一步地后退,看着翟胤北的一双眼睛里像是要滴出血来。
翟胤北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靳薇萝:“当年你离开以后,我找了你很久,后来我终于找到你了。就在我满心憧憬地准备跟你见面的时候,你母亲先找到了我。你知道的,靳薇萝,你母亲一直反对我们在一起。那天你被你母亲关在了我不知道的地方,我找不到你,我便去旁边的餐厅里喝了酒,等我开着车从餐厅里出来,就那么……就那么撞上了你母亲。”
关于那场车祸,翟胤北只有很模糊的记忆。他记得最清晰的是,当他醒过来再次赶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了靳薇萝在孟心荷的遗体旁边哭得撕心裂肺的场景、以及当地警方到处追捕车祸逃逸的凶手。
就在他准备出现准备自的时候,他的父亲匆匆赶过来、命人强行将他敲晕带走了。
从他找到靳薇萝到他被强行带回燕城,靳薇萝至始至终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他曾来过、也不知道他就那么背负着罪孽离开。
回国后,他被翟老爷子和自己的父亲关了整整一个月。
他被放出来的那一天,他让钟离帮他订机票,可是钟离告诉他,靳薇萝已经带着孟心荷的骨灰回了燕城,葬礼在两天以后举行。
那场葬礼,寂静而寥落,坟前只跪了毫无生气的靳薇萝和失声痛哭的顾晓染。
翟胤北躲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靳薇萝、看着她苍白的侧脸,突然想,如果将一切都坦诚、换来的是靳薇萝对自己永生永世的仇恨,那么他……不敢。
当然那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他当时想,既然靳薇萝已经回了燕城,那么就让他先暂时陪她渡过这段最艰难的岁月再说吧。
哪知道,在随后的四个多月里,肖亭远出现,又生了那么多事情。
那些事情的生,让他更加贪恋、也使得他的“坦诚”一推再推,直到现在,才终于被乔云兰揭穿了。
也好。
他好像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一切都可以有个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