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向北一张脸都白了，祁然有些心疼。

这些事情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确实难以接受，像向北这么聪明的姑娘，肯定已经由这些事大致猜到了他们这些人都过的什么样的日子。

“北北，你回去休息吧，先生会没事的，我们有足够的抑制剂。”

确实，穆乘风这会儿又平静下来了，他却没有昏睡，那双原本漆黑幽深的眸子此时通红，正愤怒的瞪着天花板上的灯。

林森脸色猛地一变，“操，祁然，关灯，快。”

祁然赶紧奔过去按了一个按钮，然后监控里一片漆黑，只能听见穆乘风困兽一般的低吼。

监控模式切换成了红外线模式，画面立刻变得诡异起来，灰色的画面上，穆乘风一双眼睛闪烁着瘆人的白光。

向北知道那是红外线拍摄的正常现象，但是这个样子的穆乘风还是把她吓了一跳。

罗列过来捂住向北的眼睛，“小祖宗，你回去睡觉去，这里有我们，先生会没事的。”

向北看向林森，后者一耸肩，朝向北抛了个飞吻：“晚安小北北，做个好梦。”

祁然亲自把向北送出了门。

回来，林森和罗列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祁然的神色也凝重起来：“怎么回事？先生今年作的时间已经提前了，难道抑制剂真的也不起作用了吗？”

林森不复刚才面对向北的吊儿郎当，叹了口气：“我早说过，他的身体已经对抑制剂产生了抗药性。十年了伙计们，不管什么药，接连用了十年，药性肯定会减弱。那些废物现在大概都忙着实验，也没时间研究新药了。”

说到这里，林森重重地在墙上捶了一下。

罗列也特别着急，“怎么办？这还不到一点，接下来二十几个小时先生怎么熬得下来？林少，你不是说抑制剂有副作用吗？今天的用量已经是去年的全部用量了，这玩意儿每年都在增加，万一没用先生会怎么样？”

林森一手捶墙，看着监控沉声道：“那他就会变成没有意识、又破坏力惊人、没人能够控制的疯子，不，也许称为行尸走肉更贴切一些。”

祁然罗列：“……”

一个身上具有无穷尽的研究价值且没有意识的疯子会是什么下场？

他会被人道毁灭，会被那些科学怪物抓起来。

他们会抽干他的血，割掉他的肉，敲碎他的骨头，那些科学怪物不会放过他一根头丝儿，他们会把他放在手术台上，把他的身体变成一串串没人能够看懂的数据。

砰的一声，林森又捶了一下墙，愤愤道：“为什么不让她试试？她是穆乘风最在乎的人，南宫钰说过，温情疗法或许比抑制剂更有效。”

祁然不赞同道：“你也说是‘或许’，万一没有效呢？先生现在谁都不认识，万一他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伤了北北怎么办？你知道他现在有多恐怖，就罗列，他一拳就能要了他的命吧，你觉得北北进去还能出来吗？如果北北有个好歹，那比杀了先生还要让他痛苦。”

这时，一个白色的身影突然冲进来，直接用掌纹打开穆乘风的治疗室，一头扎了进去。

祁然三人心头一跳，冲过去才现已经迟了，向北把门在里面反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