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宸如此僵硬蛮横地转移了话题。
庄逸很无可奈何,但很显然,心里对这个小丫头完全是佩服极了,当街揭了他二伯的底,打马球技术那么精湛,如今说起朝政头头是道,甚至比燕少云还看得透彻胆子还大。
庄逸摸了摸下巴,偏头睨着那个鼓着腮帮子跟燕少云探讨灯谜的小丫头。
她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
等到秦宸叽里呱啦说了一堆时,庄逸的响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嘿嘿,宸丫头,我很不幸的告诉你,你眼前这位高大英俊的世子爷他不懂下棋!”
“.…….”
秦宸闻言瞬间嘴皮抽了抽,眼眸眨了又眨,话说不下去了。
燕少云呢,嘴角紧绷着,黑着脸瞪了一眼庄逸,尴尬地跟秦宸解释道:“我确实不会下棋,连庄逸都下不过!”
“喂!”庄逸听了这话操起扇子蹦跶了起来,恶劣地反驳:“你太可恶了,我们俩之间差得远了好吗?我让你三个子,你都别想赢我!”庄逸嚣张地揭燕少云的短。
秦宸摇摇头,打断道:“好了,好了,既然叶三说是棋局,必然有其缘故,我且下去看看吧!”
秦宸抬脚准备走,不晓燕少云叫住了她。
扭头看去,见燕少云双手一拱,郑重道:“姑娘,拜托你了,还是先前那话,你今日帮我的忙,颜家别苑作为回报!”
秦宸闻言目光一怔,倒是忘了那日的约定,只是她还是摇了摇头,笑着道:“燕少云,那个约定暂且搁下,今日是我主动要帮你,我不要酬劳!”
她莞尔一笑,通袖轻轻一拂,款款下了桥折去了底下台榭上。
刚刚燕少云来后,秦珣就下来解灯谜,这一会秦宸下来,就看到他围着灯笼在走。
二人站在临江的平直木桥上,仰望着那熠熠生光的大灯筒。
真的跟个万花筒似的,上头绘着各色人物和山水桥屋,有挑着担子躬身走在桥头的贩夫,有带着儿女逛街游玩的妇人,甚至还能看到街角的武铺里坐着神态各异的巡逻武侯。
长河穿商肆而过,出了城后就是一片山水,远处还能看到皑皑青山。
秦宸跟着秦珣围着灯筒走了一圈。
为眼前这美轮美奂的灯景所震撼。
难为叶家能做出这么精致且瑰丽的东西来。
“三哥,可有发现?”
秦珣捏着下巴摇摇头,“四妹妹,我没有看出端倪,一点端倪都看不出!”
秦宸稍稍惊诧,她知道府内三哥秦珣的棋艺无人出其右,听闻老爷子唯独爱跟他下两盘,秦珣一个庶子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本事,得了老爷子青睐而不至于被泼辣的主母姚氏逼得太过。
“刚刚问了看灯的小哥,它从底下往上是七层,里头有七个玄机,每解开一个玄机,亮出一层的花焰,直到七个全部解开,届时整座花灯如盛开在江上的彼岸花,焰火绚丽妖娆,波澜壮阔!”
秦珣说着仿佛看到了这样的奇观似的,言辞间满是期待和赞叹。
秦宸眯着眼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她刚刚站在上头注意到,每过一刻钟,整个图像就重新转出来,如今她又转了一圈,将等个灯笼上的景色全部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一幅长长的画卷在脑海里展开。
她开始思索这幅画到底有什么玄机,为什么看到的不是棋局而是画!
恰在这时,一个尖脆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
“为什么不让我试了,我有了发现,很快就能解开第一个玄机了!”一个嗓音很足的姑娘愤愤地跟看守的叶家侍从辩论。
那侍从从容不迫,不卑不亢地朝她行了一礼。
“抱歉,我家公子的规矩,一人只能试七次,您刚刚已经射了七个令上去,一个没中,不能再射了!”
那姑娘憋红了脸犹自望着那巨大的灯筒不肯放弃。
这个时候,韩楚楚劈头问道,“到底是一层只能试七次,还是整个灯筒只允许射令七次?”
她问出了大家心中的疑惑,一时纷纷望着那个侍从,如果整个灯筒只许射七次那就太苛刻了,谁有这等本事一发即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