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魏瑛一愣,“朝中皆谓我与郑亲王亲近,其实,我是哪边不靠,君子慎独嘛,端亲王,掌管咸安宫,但此人表面儒雅,内心深不可测,论亲近,我还是亲近郑亲王多一些,……这肃文,是正白旗的人,郑亲王赐婚也是一样的。”
“就是这人还是一个官学生!”姨娘似有些遗憾。
“是官学生,但用不了几日,就是六品的官学生了!”
“六品?他不过才十六岁啊!”姨娘惊讶道,“翰林院的那些进士也得从八、九品的检讨、编修开始熬吧!”
“嗯,这不假,他,是皇上树立的楷模,新学的楷模,皇上与端亲王就是要作个样子给天下之人看看,且他在平叛中诛杀火器营的德尔格勒,保住了紫禁城,这份功劳,封个六品,不为过!”
“那是什么官职啊?”姨娘笑道。
“端亲王今日与我商议,咸安宫明年再召一百八十名官学生,皇上也是同意了的。明年,咸安宫官学生不论旗籍,一律加入左翼前锋营,作为皇上的禁军,这也是一份殊荣,”他长舒一口气,“肃文,为正六品前锋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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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开山节就是腊八节,过了小年马上就是除夕了。
腊八节前,咸安宫的官学生都已知晓,年后除在咸安宫继续进学,全体进入前锋营。又过了两日,甲胄就已下发,每人竟是甲一副,胄一顶,弓一张,箭七十支,顺刀一把,鸟枪一杆。
不过,大家已是看到了区别,肃文的头盔为獭尾垂黑缨,而大家则为铁顶垂红缨。
又过了一日,秦涧泉并几个副总裁竟是齐齐而至,宣告十二月七日正式举行晋封之礼。
是日,咸安宫官学生个个精神抖擞,衣甲鲜亮,佩刀挂弓持枪,雄赳赳气昂昂如钉子般肃立,竟不输那乾清门侍卫。
一众官学生中,肃文最是显眼,他身穿黄马褂站在三方队列之前,手按腰刀,挺胸抬头。
厢房里,咸安宫协理大臣魏瑛,兵部尚书海寿,高其倬,前锋营左右翼统领衣克唐阿、晋昌,并左翼前锋参领僧机,兵部武选司主事、吏部考功司主事及秦涧泉、张家骧等总裁、副总裁,一干教习都已齐聚。
一会儿功夫,端亲王宏奕在左拥右护下也步入咸安宫,进入西厢,这在冰冷的寒冬中,却是如春风抚面,亲切备至,让一众文官武官感觉到亲王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留恋许久,关怀殷切。
“好,开始吧。”宏奕笑道,他看看魏瑛,魏瑛急忙笑着作了个请的手式。
冬日的天空很是晴朗,阳光耀眼,众学生在阳光的照耀下,雄姿英发,勇武壮盛。
端亲王宏奕站定,魏瑛看一眼考功司主事,那主事庄重上前,朗声高唱道,“咸安宫众总裁及教习学问渊深,勤于职守,……俱加一级留任。”
他方念罢,秦涧泉就带着众教习上前谢恩。
兵部武选司的主事也走上前来,却是郑重展开一道诰敕文书,众人马上明白,下面才是今天的重中之重。
只听他朗声读道,“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朕惟尚德崇功,国家之大典;输忠尽职,臣子之常经。古圣明帝王,戡乱以武,致治以文,朕钦承往制,甄进贤能,特设咸安宫官学,文武齐备,惟务新学,文以立身,武以经略,……肃文,”
肃文听到喊自己的名字,更加挺直身子,宏奕看他一眼,微微点头。
魏瑛看着他英姿飒飒威风凛凛的样子,也是暗自称叹。
那主事也看他一眼,“尔原系咸安宫总学长,月试季考皆列甲等第一,策论诗赋传遍天下,智运十万斤石柱,联络各营,起兵护驾,诛杀叛逆,已赐蒙养斋行走,毓庆宫伴读,赐名精勇巴图鲁,赏穿黄马褂,现授为前锋营正六品前锋校!宣光十八年十二月七日。”
“臣谢主隆恩。”甲胄在身,肃文急忙一弯腰接过圣旨,却是心潮起伏。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这主事后面所念,他竟是一个字也没听见,恍惚中,只看到图尔宸、麻勒吉、墨裕等人接过圣旨,却分任正九品蓝翎长!
大金朝实行九品十八级,肃文正六品,却比戴梓还要高着两品四级。
待肃文从恍惚兴奋中醒来,端亲王宏奕已是开始训话。
“此次,咸安宫官学生全体充任前锋营前锋兵,是皇上的恩典,也可以讲,这份前程,是你们自己挣出来的!”
“多余的话我不用多讲,就讲讲今后的安排。前锋营位列三大禁军之首,平时正常进学之外,也要保卫皇宫,轮流值守,各有定制。遇皇上外出时,则要扈从随驾。”
“即为禁军之首,步射也当为全体之表率,每月的初二、初六、十一、十六、二十一、二十六日,停止一切课程,全体官学生前往前锋营大营与其它前锋兵一道,校验步射,演习鸟枪,考验甄别如不能位列甲等一次者,咨退本旗,永不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