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溯露出捉狭的笑意,“刚才只顾着高兴,忘记与你说,你体内的碧鸳云萝之毒已经解了,只需再休养几日即可。”
慕千雪诧异地望着他,待得缓过神来后,激动地道:“不是说碧鸳云萝无解吗,怎会又有解药了?”
东方溯也不卖关子,道:“是东方洄亲自拿来的解药,我让赵太医替你诊过脉,确是解了。”
慕千雪释惑之余,又浮起新的疑惑,“恭王?他怎么会这般好心?”
“他是怕朕追查下来,会现是他下的毒。”说着,东方溯低低笑道:“总之你答应了嫁我,大丈夫一言九鼎,可不许反悔。”
慕千雪想起刚才之事,又羞又气,扭过头道:“我又不是什么大丈夫。”
东方溯也意识到自己话语间的毛病,拱手打趣道:“对对对,是我说错了话,还请璇玑公主大人有大量,莫要见怪;当然,这最最要紧的是不许反悔。”
慕千雪忍俊不禁,失笑道:“陛下可是一国之君,如此耍赖,不怕人笑话吗?”
“只要你肯嫁给我,就算天下人笑话,又有什么要紧。”东方溯紧紧握住她的手,目光深情而专注,令慕千雪双颊泛起一丝红晕,却不曾抽回手,反而与他十指交握,轻声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携老。”他对她,一直都是情深似海。
月光明澈如霜,与橘红烛光一起照在脉脉相望的二人身上,夏月站在门边,抿唇轻笑,她刚才就到了,只是怕打扰二人,才一直没有上前,想来这就是因祸得福吧。
见差不多了,夏月方才走上前去,“陛下,药煎好了。”尽管极力忍着笑,还是有那么些许从嘴角漏了出来,令慕千雪脸上红云大盛,连忙不自在地抽回手。
“朕来吧。”东方溯自红漆描金托盘上以过药碗,一边仔细吹着一边道:“你体内的毒虽然大致都解,但毕竟中毒多日,还留了一些残毒在五脏六腑之中,需要慢慢驱除;我交待了赵太医,让他每日过来请脉,直至你大好为止。”
慕千雪喝下递到唇边的那一勺药,汤药的苦涩令她眉尖微蹙,“陛下如今贵为国君,当以‘朕’自称才是。”
东方溯笑一笑,“国君也好,睿王也罢,在你面前,东方溯只是东方溯而已。”
慕千雪垂眸低笑,她明白东方溯的意思,就算今日他已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对她的情义一如当年,不移不变。
在喂过药后,东方溯露出踌躇之色,“千雪,朕有一事想与你商量。”
慕千雪微一思忖,已是猜到了几分,“陛下可是想说中宫之位?”
“是。”东方溯沉沉道:“按理来说,朕该立你为后,但沈惜君……毕竟是朕利用她在先,所以……”后面的话显然令他很是难,迟迟未曾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