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住在陌生的空荡的大房子里,每天做恶梦,梦见孩子的哭声---梦见高架上生车祸时她和江濯云的争吵,梦见林逾静悲怆的脸,梦见江濯云入狱时候对他的狠笑,梦见医生从她肚子里清理出来的一团血块---梦见她哭着问医生是男孩女孩?能不能把孩子还给他。可医生说,孩子还很小,未成形看不出来,要扔掉集中处理。
有时候,她半夜起床喝水,会感觉楼梯上有小孩子在玩耍,皮球滚来滚去---咯咯地笑。
嗯,因为抑郁症,她曾住院治疗。怎么也想不到,那个不靠谱医生,后来成了她的经纪人,艾伦。
最近,她又失眠了。
说来奇怪,在国外的时候,她还经常梦见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但回国后,她一次都没梦见过。
而近来的失眠,都是因为江濯云。
那个明明没有心,却又野心勃勃的男人。
“滴滴---”的两声,别墅大门被打开。有人进来。
蓝桥赤脚,悄悄走到墙根上,瞬间摸亮了开关,室内一片亮堂,水晶吊灯灿烂美丽,照亮了江濯云脸上的冰冷。
他摘下鸭舌帽,脱掉马丁靴,穿着牛仔裤我和夹克衫,走向蓝桥。
蓝桥举起手中的红酒杯递给他,“江濯云,你又作孽了。”
江濯云捏起酒杯,疲倦地坐到沙上,一口喝光了剩余的液体,拇指食指一起揉捏着眉心。
每当他烦闷的时候都会做这个动作。
蓝桥冷笑,抄起柜台上醒好的红酒给他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