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君安静,巨鹿郡有张角三兄弟聚众造反,朝廷下令剿杀,如今招募义士的行文已经传至晋阳城,诸君议一议,如何行事?”丁原在主座上大声说道。
“启禀刺史大人,在下以为,当务之急,是战备整个并州,防御乱民冲击县府以及城池。”左列文臣第一座位处,一个高瘦文官,沉声提议道。
说话这人姓荀名方,字子期,颍川人士,官拜刺史别架,少而有文名,入仕,为官十年方才到刺史别架地位,算是并州文臣中的高位,荀方本身也是一个名士。
“所言甚嘉,丁某立刻写文书,传令诸郡诸县防备乱民,安抚民心。”丁原吩咐小厮去传告撰写小吏写文书,吩咐完之后说道,“诸君还有何高见。”
“哼。”吕余在下面待着无聊,嗤笑一声,小声道,“有什么好造反的,让大爷碰到,统统杀了。”
吕余是低声嘀咕,但是他嗓门本就大,再加上现场有些静悄悄的,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吕余身上,包括武官,虽说是在座两侧文武,实际上都是文人,在东汉末年君子六艺是基本,只要有钱,自然会有武艺傍身,所以在座的并没有单纯的武夫。
而吕余这番充满武夫特性的鲁莽话语听在耳中自然不是很舒服。
“不知吕主薄有何见解,但说无妨。”荀方看着吕余的目光并非鄙夷,只是有些不悦,毕竟太守府议事,与战前军中大帐议事不同,是文人的一言堂,也就是他荀方的一言堂,吕余打扰荀方与丁原讲话,自然也就开罪了荀方。
“见解?”吕余一愣,旋即明白这是来自荀方的刁难,不假思索的说道,“不管来的是谁,吕某自会以天下无双的武力将敌人全部打败。”
这一年来,吕余观看了吕布所有的记忆,而由于吕余宅在住所几乎就是天天练戟,所以相当于和吕布在一起相处了一年,潜默移化之下吕余也向吕布开始发展,肌肉长进脑子里。
“胡闹!”丁原勃然大怒,猛地站起身来,大声道,“谅你一介区区无谋武夫,岂可对荀先生无理?此事你已不用再议,关你三个月的紧闭,不准出门!”
吕余虎目顿时一瞪,心中也是愤怒不已。下意识就要站起来反抗,不过丁原却暗中对吕余施以眼色,吕余这才反应过来,荀先生?颍川荀家。
也罢,本大爷懒得鸟你,不出门就不出门,反正本大爷是宅男。吕余阴沉着脸色大步走出会客厅。
回到房屋之中吕余的心中不由暗自愤怒,简直是越想越来气,这个丁原就算是义父,也用不着这么趾高气昂指手画脚的吧?一点都不把吕余的脸面放在眼里,泥人也有三分火,更何况是吕余。
吕余走后,丁原郑重的对荀方鞠躬作揖道,“丁某教子无方,请荀先生勿怪,奉先纵然脾气暴躁,但是品行优良,此次也不是恶意。”
“九原吕奉先之名,方也是有所耳闻,今日一见,方知传言不可尽信也。”荀方锊了锊自己短小的胡须,爽朗的笑道,“听闻吕奉先桀骜不驯,武力无双。但是却不通礼仪,今日一见,可以看出丁原教子有方啊。”
“礼仪乃是我汉朝之基,为人之本,纵然有再高的武力,不通礼仪,不知文化,又与野兽有什么区别?”荀方倒也是个温文尔雅的君子,自然知晓话不能说的太过分,于是话头一转,继续出谋划策,“刺史大人,并州之地兵强马壮,不光要战备并州城池,同时附近兵力弱小的县城和城池都要出兵支援,当然,要留出几座城墙低矮的城池……”
荀方站起身来,走到中央,吩咐小厮准备地图,随后指着地图上的城池标志侃侃而谈。
一瞬间,荀方看起来还真有点谋士风范,会议室的气氛也浓烈起来,众多文臣一起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