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安鸣告诉微凉老太婆死了的时候,微凉没多少意外,安母当时照着她脖子上的肉咬掉了那么大一块,当时血窟窿堵都堵不上,而她至少六十岁的人了,不管是愈合能力还是其他都根本和年轻人没法比,撑了两天恐怕已经是极限了。
“她知道父亲当年悄悄埋了她女儿,让父亲将她和她女儿合葬。”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如今人死如灯灭,一切都尘归尘土归土了。”微凉感慨的说了这么一句。
安鸣看着她久久未曾言语,微凉奇怪,不由的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你怪母亲吗?”
微凉一怔,不由得想到当时自己被吊在那里,脚下就是熊熊烈火,安母如同着魔一般给火上浇油,一时又记起她在安父的书房那样决绝的咬上了老太婆的脖子,只觉得自己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
等她离开后,任君雅估计就会回来,就像第一个故事里面一样吧,到时候怪不怪那都不是她能左右的。
“母亲现在怎么样了?她耳朵上的伤可有好一点?”
安鸣想过她会说“怪罪”或者“不怪罪”唯独没想到她会避而不谈,心中有些酸涩,恐怕这个心结会伴随着她一辈子。
强打起精神说:“好多了。”
其实哪里有好多了,当时君雅用了那么大的力气将母亲的耳朵都要咬掉了,区区几天功夫怎么会好,只不过不说好他还能说什么,君雅没有任何过错,甚至她因为自己遭了这无妄之灾。
“父亲打算送母亲去无量山,那座深山里面有一家尼姑庵,我原本是不同意的,但是母亲却执意要去,我也无法,那里面吃喝全都是自给自足,相当于与世隔绝了,日子过的很是清苦,我担心她受不了,母亲却说她做下的错事,哪怕一死都不为过,如今父亲还留着她一条命,她还有什么不知足,如今活着就是为了赎罪……”
微凉知道这恐怕是安母自己折磨自己,她的良心上过不去那道坎。
“那你最近没事多陪陪母亲,她也是受害人,归根结底……”
微凉说道这里觉得自己有些失言,那毕竟是安鸣的安鸣的祖父和父亲。
安鸣苦笑:“你想说什么不用顾忌,我心里面比你还清楚,都是祖母和父亲造的孽,如果祖父不是贪图那红玉的美貌,父亲也能敢作敢当的话,今日的悲剧跟本不会发生,但是如今苦果已经酿成,我们也只能尽力去弥补。”
微凉挺欣慰,她自己也能感觉到安鸣似乎变的和刚开始认识的时候不一样了,稳重了许多,很多事情上比她这个现代人都要看得开,这一点实在难能可贵。
“大少奶奶,外面有人让转交给您一封信。”
两人说话其乐融融,突然菊香进来说了这么一句,微凉惊讶,谁会给她写信?
“拿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