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望一愣,道,“这样也好,也算个事业。”
经了紫光幼儿园一事,王秀儿惊了心,再不放心囡囡在其他地方上幼儿园,加上刚好言智光给了她五千万的赔偿,所以临时起意就买了家幼儿园,这样既不用担心囡囡的安全问题,又算是给自己找个事情干。
吃过早饭,让王秀儿把苏望送到凯撒国际,领航员还停在酒店的停车场,刚下王秀儿的车,一边的一辆途观车上下来个人,喊了他一声,回头看去,却是昨天刚刚见过的岳卓尔。
岳卓尔先是看了王秀儿驾驶的P1一眼,又对苏望说道,“真巧啊,苏望,我这刚要离开就见到你了。”
王秀儿只是对岳卓尔微笑着点了下头,就先离开了,苏望却心里笑笑,也是说道,“是啊,确实很巧。”今天是周一,你一个公务猿在上班时间不上班,跑这里干什么?还不是故意等我?
中都毕竟是国内超一线城市,发达的经济加上悠久的人文历史,所有本地人都很高傲,在面对所有外地人的时候,下巴总高那么一截,其实,这种感觉全国都有,当然以经济文化相对突出的地方为最,这种行为说好听点是地域自豪感,说难听点就是排外,看不起外地人。
苏望印象中的岳卓尔就是高傲的,挂在口边的经常就是你们外地人怎么怎么样,这连续两天遇到,要不是有事的话,苏望还真不信。
岳卓尔热情地非要拉着他上车聊聊,被苏望给推了,“不了,真有事,得回家一趟。”
岳卓尔见他推了,只好改口道,“那再约。”交换了联系方式,与他摆摆手,待领航员离开后也开车离开了。
苏望是真有事,是关于郝美丽的。
刚刚在来酒店的路上,白茹打电话来说郝美丽有事想找她商量一下,电话里说不清楚,本来打算去海鲜市场看看七叔那边怎么样的苏望还是打算回去一趟。
刚一回家,只见郝美丽一个人坐在楼下的沙发上,白茹却不在,见他进门,郝美丽站起来对他说了声,“三哥……”
苏望压了压手,示意她坐下,然后也坐了,问道,“有什么事吗?”
郝美丽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问,“三哥,你那里还缺人吗?”见苏望还在看着她,她又沉思了一下,道,“我想退学。”
“能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吗?”郝美丽有退学的想法,苏望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这点从她日渐暗淡的眼神就能够看得出来。
“……学校里同学都不喜欢我,”郝美丽蹙着眉,“虽然我很努力地与大家相处,但却没有一个同学喜欢和我在一起。”
郝美丽是美丽的,她的丽质天生,是苏望整个人生二十四年中见到的最漂亮的女孩,女孩子太漂亮的话,是没有同性愿意和她一起的,因为那样自己的光芒会完全被对方给掩盖掉,只要同她在一起,没有任何一个男性的眼光会在自己身上停留哪怕是一秒钟的时间。
我们常说,人帅的没朋友,其实就是这么个道理。
不过男孩子嘛,对这些更多的是不在意,但女孩子就不同,大家的个性都是独立的,谁也不愿意自己的光芒被别的女孩子给遮挡住。
“这件事情,你父亲知道吗?”
“不知道,”郝美丽摇摇头,“三哥你见过世面,我想先听听你的看法。”
“其实这些最后还是你来拿主意的,”苏望想了想,说道,“上学是你自己的事情,不上学也是你自己的事情,对于你的父亲来说,他更多的只是希望你的将来能够有所成就,或者你的前方更加光明,而不是像他那样,永远活在金钱和别人的支配下。如果,你真做了退学的决定的话,你可以和你的父亲进行一次深谈,我想,作为父亲,他更多的是希望你能够快乐地生活着。”
郝美丽低着头,脸上的伤疤颜色已经很淡了,不再像之前那么地狰狞,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就像一朵纯洁的丁香花,过了一会儿,她才再次开口,“路遥在《平凡的世界》中曾写道,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合理的和美好的都能够按照自己的愿望存在或实现,上大学是我从小的梦想,为了能够走出大山,我寒窗十年,我爸更是一年都回不了两趟家,他用他粗糙的双手撑起了这个家,只是我的肩膀却孱弱得撑不起自己的梦想。”说着她抬起头,墨瞳幽深却又清澈见底地看着他,“叔本华说过,要么孤独,要么庸俗……三哥,我不想庸俗,更不想孤独,……你能帮帮我吗?”
郝美丽的眼神里更多的是坚定,表现出的是决绝,好一会儿,苏望苦笑道,“你这不是让我做恶人吗?”
他在这里纠结着,却不知道就在他回到国内后的第二天,远在米国纽约一栋建筑物的一处地下香堂里,秦襄浑身是血地软在一把高档红木太师椅上,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忽然一笑,“秦襄十四岁来米国讨生活,入了这行就没想着能囫囵着活下去,人我知道在哪,只是你们觉得我会告诉你们吗?秦帮上下,一百二十一个兄弟都躺在这里了,一个糟老头子却想苟活于世?斯图皮恩的人如果都是这些没脑子的人的话,反倒是让人瞧不起了。”
而安然坐在他对面的中年华裔男子扶了扶滑落的眼睛,起身离开,轻轻地摇了摇头,到了门口后,平静地说道,“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