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都出去了,店小二拿着抹布擦拭柜台,小声问掌柜:“我的娘呀,何时见东家这么殷勤?哪个府上的?”
掌柜拿账本敲了下店小二的头,斥道:“没听那夫人叫宋爷为宋八?哪个敢这么在外叫宋爷?定是哪个贵府上的。”
店小二摸了摸被敲疼的头,嘟囔道:“不是说贵妇都不出门?出来也不会到咱这,咱哪见过什么贵人?就关太太来,小的都胆战心惊。”
掌柜瞪眼,“别乱说话,那关四爷不过只是姓关,他媳妇一个武师家出来的,算什么太太?不过奉承她罢了,能和宋爷国公府比?贵人的事少议论,别给自己惹祸。”
店小二讪讪的继续干活去了。
走出去的谢二姑太太也后悔不该就这么的亲自来了,算了,就当带语冰见识下市井常态。
魏东介绍了几处宅子,谢二太太没什么表态,看完后给魏东说等有需要再派人来联系他,魏东恭敬的说再有好宅子会留着。
送走了谢氏母女,魏东匆匆去了城西一个小宅子,四周到是寂静,没啥摆摊吆喝的,他敲了门,有个婆子开个门缝,见是魏东忙开了门,献媚笑道:“魏爷来了,关爷在屋里喝酒哪,魏爷请。”
魏东熟门熟路的进了正屋,推门进去,关老四正和个年轻妇人喝着酒,见了魏东脸色,关老四打发了妇人出去,忙招呼魏东坐下喝酒。
魏东坐下,一脸不快的说道:“四哥,嫂子又去我那找你了,这次她是知道这事了,说早晚要找到这里。”
关老四脸色堪了下,又装着毫不在意的说道:“理她?哪个妇人跟她似得,家里小妾都不让我纳个,我不养个外室难道还去花楼?”
魏东诚恳的说道:“四哥,咱是过命的交情,我魏东自认做人交友那是个吐口唾沫是个钉,我绝对不会像有的人围着你直说那好听话哄你开心,该说的我会说,哪怕你不认我这个兄弟,但我自认为做个当弟弟该做的事,说该说的话。”
关老四往嘴里扔了个花生米,喝了口酒,没吱声,只拿起酒壶给魏东倒了一杯酒。
魏东也没喝,沉默了会,但还是张口说道:“知道你现在美人在怀不爱听,但我只知道嫂子一家对你如何?你当初娶嫂子给岳父的保证,男人有时会风花雪月,但包个外室,让嫂子心里难过不?四哥多年在外跑,家里里里外外都是嫂子一人张罗,孩子也是嫂子一人带大,几个当兄弟的帮着你给嫂子一些帮助,可谁也替不了四哥,每次去小侄女都可怜巴巴的问我:魏叔父,我爹啥时回来?嫂子都把孩子抱一边,含泪多谢我们。之前四哥在外怎么玩我当兄弟都没说过什么,但咱做人不能昧良心,你要不是对这外室动了情,也不会养在这?再多当弟弟的不说了,我就可怜我那侄子侄女,当爹的经常的不在京,这回来了还是见不着?可怜呀。”
魏东说完还惋惜的摇着头,端起关老四给他倒的酒,一口喝了,起身拍了拍关老四的肩膀,叹息一声就告辞了。
关老四面无表情的继续往嘴里扔着花生,他是想到魏东再在外面谋生忙碌,交际应酬,但再晚也回家。所以他是这些狐朋狗友中最反对他养外室的,以前只是皱眉,像今天这么敞开了说,还是头一次。
关老四扔了颗花生到地上,又拍了拍手,使劲往上提了下裤子,准备出去,看那可人推开门,进来靠着自己,娇羞的说道:“爷,奴家,奴家怕是有了。”
关老四从胸口兜里拿出一张银票,推开她,放到桌上,说了声:“这些留着好好养身子。以后找个人嫁了吧。”
说完就迈开腿出了屋,那妇人想追,又停下,只能使劲的咬住下唇,转身到桌边,拿过银票看了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