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动对面金黄色的芦苇,出沙沙的声音。
熟透了的橙子散出浓烈的香气。
傅悦静静地:“也不知道杜宇他们到底怎样了!”
锦葵低叹一声:“也许,他们都已经死了。唉,他们都是因我而死。”
“有玄王在,他们不一定死。”
“玄王再神通广大也逃不过熔浆的吞噬。”
“还有子昭,也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
二人静默一阵,锦葵忽然笑起来:“‘他’说的没错,我们虽然身在这里,却总是惦记着外面的人,莫非,这就是人类的劣根性?”
傅悦言简意赅:“很多时候,人们总在为与己无关的事情而烦恼。”
说也奇怪,原本该非常挂念的人和事情,但是,你置身这样的草地,这样的月光下,完全没有太过强烈的哀戚。
玄王他们的生死也罢,子昭的国家大事也罢,仿佛都距离二人很远很远。
锦葵靠在傅悦怀里,很快便睡着了。
一颗夜露从香柏树的叶子上嗖的一声滚落地上一片巨大的叶子上面,傅悦低下头,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忽然片片裂开。
他震骇得几乎跳起来,却生生忍住。
身上一直是那件已经褴褛的蜀锦,纵然是南征北战时,他也套上铠甲外袍,贴身穿着。蜀锦质量上乘,傅悦又十分爱惜,纵然褴褛,可是,远没有到碎裂的程度。
但现在,明明没有风,那衣服却无声无息,化为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