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愤恨地拍打着水面,见渡口还站着一人,便提气跃出,落到那人面前道:“你是谁?你可知那条船是去哪儿的?”
“我本是……本是那条船的船家,他们买……买了我的船,听……听说是要走水路辗转着去岳州城。”那人被突然出现的阿飞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道。
“哪儿?岳州城?”阿飞道,“从这走水路怎么能到岳州城去?”
“能到,能到。向东出了海,再北上入江,再逆着江走就能到了,只不过要费些时间。”船家道。
“出海?你那条小船也不行啊!”
“兴许他们到了前头,再换大船也说不定。”
阿飞想着的确有这个可能,又再问道:“你说他们要去岳州城,你没听错吧?”
“没,绝对没有,我还亲口问过他们呢。”
“他们还说过别的没有?姓名也好,地名也好,把你知道的通通都告诉我!”
“别的小人也不知道了,他们总共也没说过几句话。”
“多谢!”阿飞道了一声,便飞也似地跑开。“我记得那个文相说过,万英堂是想带江姑娘到夔州总舵,怎地这第五归却要带着江姑娘去岳州城?难不成他并非万英堂的人?这个江姑娘,究竟惹了多少江湖黑道的人啊!”他怎么也没想到,第五归这伙人竟然会抓着江彩轩千里迢迢地去岳州城。不过虽然路途遥远,但总比没有一丝头绪要强上许多。只可惜阿飞不认得第五归的样貌,也不知他们中途会换乘什么样的船只,没法半路拦截,所以只好老老实实地赶往岳州,希望能在那里救下江彩轩。
阿飞向西北赶了几日,到了长江边,也是坐船逆流而上。一别数年,他再回到岳州城之时,赵永小铃铛等人却早已离开去了潭州。阿飞想着要探听些消息,便在城中各处酒楼茶馆走动,可问了大半日也不曾听说半点儿与第五归这个人有关的信息。于是他便跑到各处渡口询问,想知道那伙绑架江彩轩的人是否已经到了岳州城。
问了一大圈,阿飞也没问到他想知道的事情,这让他很沮丧。他坐在渡口边一块石头上,愁眉苦脸地望着江水,心中甚是挂念江彩轩的安危。念着念着,阿飞便只是在单单想着那个人,想起在西湖初见她时生的争吵,想到自己为了劝她不要伤人,从她手里夺过宝剑。
“她的手腕真细,根本就不像练武之人的手腕。”阿飞空握着手,就好像在握着江彩轩的手腕一样。
恍惚之间,阿飞感觉到有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他回头看去,见身后是个模样英俊的男子,似乎在哪里见过,便道:“你是——”
“在下潇湘派王铮。”那人拱手道。
“王铮……我认得你。”阿飞起身道。
“你认得我?”王铮疑惑地瞧着阿飞道,“不知这位少侠高姓大名?”
“我是余飞,七年前我跟着赵家大哥去过江府。后来我还半夜里闯过一次,被你们抓了,绑了一宿。”过去这么多年,如今再提起此事,当年所受的屈辱不知为何却又涌上心头,阿飞只觉得很不痛快,便罢了言语,就连看王铮的眼神都变了。
“原来是余少侠!”王铮笑道,“一别七年,余少侠已经变了模样,请恕王某眼拙未能认出,莫怪,莫怪。”
阿飞冷哼一声道:“少来这些虚的,你找我作甚?”
“我听朋友说,有人在渡口询问我师妹的下落,我心里好奇,便赶来看看,没想到这个人却是余少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