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那里,也已经叫人好生保护着了。不管是烈王还是燕王,都不要想再对他的子嗣不利。
裴婕妤摸着肚子,喝着一碗燕窝粥。她也唏嘘啊。贤妃娘娘的孩子就那么没了,流产的那个还看不出是男是女,可大皇子都已经八岁了。
二皇子如今也五岁了,也不知以后如何。
皇后之位……又该是谁的?
“你说,我这一胎真是男孩子?”她轻声问奴婢,云歌。
“必定是男胎,主子安心养着。只要生下皇子,您的位份岂止是个三品?再往上也是指日可待的。”云歌笑道。
“那就好,我好过了,你也好过。你这个贴身宫女,婕妤跟前的,和娘娘们跟前的,那可不一样呢。”裴婕妤笑道。
“奴婢这一辈子的福气,可都要仰仗娘娘呢。”云歌也笑着福身。
七月十五,民间祭奠亡者的日子。
苏棉早早就叫人备下了几大车的纸钱,纸扎的车马花圈,香烛,祭品等物。又请了丰城中寺庙里的和尚十几个。十五这一日,大清早就从丰城运出去,一路往寿安城去。
沿途也有原先从寿安城逃出来的百姓跟着烈王府的车马往寿安城祭拜的。
‘寿安冢’前,烈王府的人将几大车的东西拿出来,在百姓帮助下在寿安冢前焚烧。和尚们席地而坐,敲着木鱼,念着经文。
因为烧的纸钱太多了,几里之外都看的到烟火。
和尚们超度了一整天。
所有跟着来的百姓们都哭了。至此,他们枉死的亲人也能瞑目了。听闻这都是苏王妃的意思,到底女人心思细腻。想的周全。这一城的孤魂野鬼,不至于在那边没了生路。
祭拜过了寿安冢,此时才算是完全告一段落。
燕子归近来加紧了训练军队,时常不在府里。
回府之后,得知她安排这一场法事,也是从心里感激她。
“西北百姓,必然记得烈王妃苏氏的好处。棉棉心思细腻。”燕子归道。
“其实,就是出事那日。我午间是因为做了梦惊醒的。”苏棉坐在他对面道:“说来也奇了。苏玉去了那么几年了。我第一次梦见她。也是我冷心冷情,平日里极少想到她。也是莫名其妙的梦见了。”
她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几分自嘲继续道:“当时的梦,记得清楚,她托福我照顾小公主。临走的时候说的几句话耐人寻味。当时我不明白,如今想来,却是字字珠玑。”
“她说不敢进来,说我身边那位,和肚子里这位都是有龙气的。”苏棉越笑的欢了几分。
“临走又说,她要走了,不然走的晚了人多挤得慌。又说如今是乱世,陛下不是明君,说乱国之相。想来便是指寿安了。”
“我本来不信,这一来,倒是由不得我不信。”苏棉道。
“虽说怪力乱神的事多数信不得。但是你自己的梦还有有些来由的。以后多照顾些那孩子就是。”燕子归道。
说来也真是皇家规矩的乱了。
苏棉与燕子归是夫妻,那孩子,却是燕子归的妹妹……
这要是按照燕子归,那孩子是要叫苏棉嫂子的……
可是分明她与苏玉是姐妹,那孩子又该叫姨母……真真是乱的很啊。
“若是以她所说,棉棉此胎,必是男胎了。”燕子归的心思,是被那一句龙气吸引了的。
既然他与孩子都有龙气,那么这孩子,比如是他的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