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赵昌被两个人押着走过来,在看到两个青衣剑客时,神色骤变。
他成天在街上坐着,哪能不知道青衣剑客是谁的人。
据他打听来的小道消息,凌泉宗的宗主,已经来了镇子上。
现在看到青衣白衣的剑客,他都得拿起十二分的小心应付。
不过人家宗门管教的实在是严格,赌场这样的地方,他们从来不会涉足。
“哟哟,两位少侠,这是要做什么?”大头端着茶壶,笑着起身迎接,一脸的谄媚。
“他是不是欠了你的钱?”一人将赵昌往前一推。
大头撇了眼缩头缩脑的赵昌,笑呵呵的点头,“加上利息,总共五十两,不算大钱,可也不算小钱!”
赵昌怒瞪他,“昨儿才四十五两,今天怎么就成了五十两,大头,你也太狠了!”
相比他的大吼大叫,大头显得云淡风轻,神色悠哉,“本店的规矩就是如此,当初你借钱的时候,都是说好的,我这儿还有你签下的字据呢,要不要现在拿出来给你看看?”
“你!”赵昌气的恨不能撕了他,可是又无可奈何。
在赌场这种地方,话都是老板说了算,他能有什么办法。
“行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一名少年打断他们的争吵,“我们奉了命令,押他过来还债,不过不是还钱,是让他在你这儿做苦工,五十两,需要多少年还清,你们自己慢慢算,可有一点,在他没有还清之前,不能叫让他跑了!”
“什么?做苦工?”大头不乐意了,倒是也有还不上钱,或用银子,或卖儿卖女还债的。
但是做苦工,他这儿又不缺杂役。
大头搓着核桃,神色不明,“这个……怕是不太好吧,我这儿人手都够了,要是每个人欠了钱,都要来做苦工还债,那我还开什么赌场,小兄弟,账可不是这么算的!”
“而且他那么笨,整个九台镇的人,都知道赵昌好吃懒做,他会干什么呀?不添乱就不错了!”
赵昌早知道是这种结果,大头不仅脑袋大,心也大。
另一名少年走前一步,拧眉冷对,“这个事,不是跟你商量,除非你的赌坊不想开下去,否则你最好搞搞清楚!”
大头眼珠子在三人身上转了转,“那行吧,既然凌泉宗的弟子开口了,我还能说什么,赵昌,你可以啊,居然能跟凌泉宗的人搭上线,还让他们给你做保,不得了啊!”
赵昌经不住别人的吹捧,“那是,老子现在可是……”
“闭嘴!敢胡说八道,小心你的舌头!”少年冷声警告他。
赵昌心中不满,可又不敢反抗。
大头心里也不痛快,等到凌泉宗的人离开,他收了椅子,转着核桃,朝九台镇府衙走去。
孙映月跟巧儿两个人走回厅堂,牛大娥眼尖,现她儿子跟没跟着回来,顿时瞪大了眼睛,质问她俩,“我家赵昌呢?不是跟你们一起出去的吗?为啥他没回来?”
她问的语气,好像赵昌有多宝贝似的,一不小心,就会被人偷走。
孙映月懒得应付她,直接说了实话,“赵昌欠了赌债,被巧儿送去赌坊还债了。”
“什么?”牛大娥惊吓的整个人都不好了,一口气堵在胸口,憋了好一会,才顺过来。
手指着她俩,哆嗦着骂道:“你们……你们好狠的心,不帮他还债就算了,凭啥还要把他往火坑里推,赌坊里的都是什么人,你们难道不知道吗?太恶毒了,真是太恶毒了!”
“怎么会送到赌坊去?万一被人砍掉手指怎么办?巧儿,映月,这事你们咋也不通知我们一声,”孙氏无措的愁。
赵昌好赌,她是知道的。
每次见了,都要训斥几句,真怒了,还会打他几耳光。
可他毕竟是赵家的独子,孙氏也无可耐何。
孙富贵没吱声,那小子早该有人收拾了,最好把手指剁了,那样他也能安生。
孙映月看着母亲,冷冷的笑,“不该砍掉吗?难道要让他把我们都拖下水吗?你知道他欠了多少钱?每天利息是多少吗?娘,你这么护着他,那你帮他还债啊!”
一句还债,堵的孙氏哑口无言,但心中还是不愤的。
孙映月又看着牛大娥,眼色更冷了些,“让他去做苦工还债,还是巧儿的面子,要不然你以为堵坊的人能要他一个废物干活?惯子不孝,你儿子变成这样,你这个做母亲的,脱不了干系!”
牛大娥听到别人骂她儿子是废物,心里肯定不高兴,硬着嗓子反驳道:“我儿子才不是废物,他本事大着呢!孙映月,你该不会是想悔婚吧?哼,我家赵昌要是不要你,看你以后还怎么抬头做人!”
孙映月听到悔婚两个字,整个人似乎都松了口气,“那就悔吧,爹娘,你们也看见了,比起让我嫁给一个赌鬼,不知道哪天就会被他卖了还债,我还不如老死在家里呢!”
孙盈出来站队了,“我同意大姐的想法,赵昌那样的男人,还不如不要!”
“你瞎凑什么热闹,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孙氏左顾右盼,低声喝斥。
可惜孙氏在家里没什么地位,也没人会听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