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低下头去看自己的处境——手脚皆被牢牢缚上,姿态应该是被刻意调整过,即便是被全身捆绑也并不显狼狈。
回想到白天里火车站早已安排好的爆炸,这一切均是用了大心思的,答案再明显不过。
心里担忧渐深,她最怕这样。一个疯子,却井井有条安排好了一切,只能说明他决心做一件不止是疯癫的事情。
她可以同他周旋,可是时间来不及。
程伊人深吸一口气,尽量缓和语气地问道,“你花了功夫的,能给我一定不吝惜。不过你想要什么究竟?”
扶稼有点恼怒。他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来做这件事,疏通关系打听她的情况,查那个于一的底细,安排这一切。她却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就急不可耐地同他讲起条件……她以为他扶稼是什么?一只可怜巴巴摇尾乞怜的狗吗?
他越是疯狂笑容却越灿烂。
“嗯?想要什么?”扶稼咧开嘴,“这么多年,我们一起共事这么多年,你杳无音讯也这么多年,你觉得我大老远地过来会要什么?”
小妹妹,我知道你听得懂。已经嫁作人妻不是以前的小姑娘了,别再让我失望。
她似懂非懂地注视着他的笑容。他笑得越灿烂她就越惧怕。
他盯着她的反应,笑容越来越勉强。他不明白,猎人千辛万苦设下陷阱,不就是为了好好欣赏捕获之后猎物的垂死挣扎吗?他怎么反而这么没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