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泄了大气，发牢骚白高兴一场，对浪四说：“你那么尊重尸体，你自己再把干尸送回去吧，和那具血尸埋一块，正好两具尸体互相作伴，他俩在阴间一定老感谢你了……”一堆废话丢给浪四。

矮瞎子蹲到干尸旁观看，他的胆子还真够大，几乎都有那么一些变态了，竟用手去清理干尸身上的腐烂物和树根，他似乎有了新的发现，抬头看一眼大家，问：“谁懂地下这一行，看看它值不值钱？”

它，是指什么？其余人又围过来，照灯的照灯，顺着矮瞎子手指方向一看，干尸双手交叉放于腹上，双手压着一卷薄书，书看起来旧黄，但没有完全腐烂，可能是干尸外包的多层不知什么材料的布纸起到了保护作用。

白先生挤过来，抢话说：“你们先让我看，不怕你们举报，我曾经就干过地下勾当，对死人身上的随葬物有经验，嘴里的，**里的，等等等，我一眼就知道它值几个子儿！”

没人拦他，拦也拦不住，白先生全神贯注，小心翼翼从干尸手里取出了那本书，不取还好，卷书一展，一大半变成了碎纸屑，哗哗的掉，白先生不敢碰了，手一丢，残书掉地上，朝上的一面看起来是封面的背面，左上角画有一竖框，框内有四个字。

白先生距离最近，他念给大家：“中外纪闻。这是个什么武功秘籍？还是什么历史名著？”他看来也不是很在行。

杨衫一听，这个名字不就是百年前清朝维新运动那时候的宣传报纸《中外纪闻》吗，不会干尸手里的残书就是古时候的报纸吧。

矮瞎子盯着书，又对干尸察看一番，说：“死者很可能就是当年的维新人士，我们东武煌玄在清朝时也有不少人受公车上书的影响，参加了维新运动，后来慈禧软禁了皇帝，开始全国捉拿维新人士，逃跑的逃跑，被杀的被杀，但那时候大部分维新人还是不怕死的，他们重信念，也知道自己的死期，只希望死后入土时，带上自己的信仰一起安葬，也就是死时身上放一些新思想的书或物，这些，都是听我的师父说的。眼下这干尸，手持维新读物，可能就是被官府的人杀害后，附近的人可怜他，但又怕受官府牵连，只能匆匆埋葬，入土时，放他手里一本中外纪闻，了去他维新人的遗愿，后来成了干尸，赶巧入土上方种下了树，岁月积累，被树根缠住，我们的车子一撞，那条树根就将他拉出了土。”

杨衫开了口，他说：“可是我记得历史书上，戊戌变法只死了六个人，被称戊戌六君子。”

八字胡笑了，他好像也了解历史似的，说：“你的书肯定没好好读，当年皇帝都差点炒鱿鱼，底下的贱民，还能逃了，那时候动静相当的大，不亚于文字狱，只是后来慈禧改变了对变法的看法，对历史篡改了，你难道没感觉历史上记载的很矛盾吗，戊戌六君子最出名的是谁，是谭嗣同，他的死在当时那是影响相当的大，有多大，书中没有写，实际当时，他影响了维新志士都不怕死，你想想，你不怕死，要革命，慈禧能不杀你？”

听八字胡这么一提，杨衫心里咯噔一跳，他想起在车里面，铁拐血尸咬他脖子时，他好像幻觉听到有人呼喊：“壮飞，壮飞，你怎能不见我一面，早我先走一步，弃我而去啊！壮飞，你怎能不见我一面，壮飞，哥哥啊……”

而谭嗣同的别名，不就是壮飞吗，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