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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你再回忆一下,这些话你有没有那里记错?或者有没有那里疏漏的地方?”
“二哥,你怎么比娘亲和舅母还唠叨?我已经说过了,没有记错,也没有那里疏漏。”
“小妹,你别怪二哥唠叨,人命关天,而且这还是关系我们孙家和吴家满门的性命,你如果稍微有那里听错或者记错,搞不好就会要了我们全家的命!”
“嗯……,没记错,也没有那里记漏,我躲在窗户下面听得很清楚,大哥哥打算让舅父和堂兄杀掉叫陈芬的人,接应他的军队过江,还说准备派一支军队到历阳去驻扎,吸引袁术和刘繇的注意力,这些话绝对没记错。”
“好,好,实在太好了,辛苦小妹了,我们孙吴两家复兴有望了。哦,对了,小妹,你应该没有被现吧?”
“那是当然,这几天我天天去偷听大哥哥讨论军情,没有一次被现。”
孙权和孙尚香兄妹窃窃密语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音,以为是陶副主任突然回来,吓得孙权兄妹赶紧坐直身体,装出一副没事模样,然而脚步声却在紧闭的房门前停止,接着响起了一名陶副主任贴身卫士的声音,“权公子,孙姑娘,我家主公请你们去与他见面,他有事要和商量。”
“好的。”孙尚香嘴上答应,又无声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一幅做贼心虚的后怕模样。孙权则没有吭声,嘴角却露出了一丝狞笑,心中暗道:“好险啊,幸亏我事前准备得周到,让两个公开露面的随从咬死了我的行程时间,不然的话,肯定就要被比狐狸还猾的陶贼现破绽了。”
被陶副主任的卫士领进了议事后堂,之前在房中与陶副主任议事的贾老毒物等人早已不见了踪影,陶副主任则盘腿坐在书案旁看着公文,见没有那些老古板在场,孙尚香也没有客气,随随便便的向陶副主任行了一个礼,然后就主动的跑到陶副主任面前,一屁股坐进了陶副主任怀里,楼着陶副主任的脖子甜甜的问道:“大哥哥,我和二哥都来了,你找我们有什么事?”
“来了?”陶副主任答应着放下手中公文竹简,先在孙尚香的嫩白小脸上亲了一口,又转向孙权点头笑了笑,孙权赶紧行礼时,陶副主任却忽然喝道:“拿下!”
“诺!”房中的卫士轰然答应,然后不等孙权和孙尚香脸上变色,两名卫士已经飞奔上前,一左一右把孙权拿住,硬生生的按跪在了陶副主任的面前。
“大哥哥,你干什么?”孙尚香先惊呼。
“使君,权犯了何罪?”孙权也惊叫了起来。
“犯了何罪?”陶副主任用力按住了挣扎的孙尚香,冲孙权冷笑说道:“袁术匹夫派孙贲、吴景用诈降计,又派你来献诈降书,用乘机就中取事,害我性命!如此雕虫小计,也想瞒我?”
“大哥哥,我舅舅和我哥哥他们不是诈降。”孙尚香赶紧挣扎着喊。
“香儿,这事与你无关,我不会怪你,但你不要说话。”陶副主任把孙尚香紧紧按在自己的怀里,又冲孙权狞笑说道:“竖子,无话可说了吧?就凭你这点本领,也想在我面前用诈降计?你也不打听打听,敢对本使君用计的人,几时有过什么好下场?从实招来,看在你妹妹的面子上,或许可以饶你不死!”
“人言陶使君多疑,今日得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孙权终于开口,十分冷静的说道:“敢问使君,如何认定权是诈降?”
“还想骗我?”陶副主任笑得更是诡诈,阴阴的说道:“你的舅父吴景和堂兄孙贲,还有你本人,都在本刺史的面前是花言巧语,说什么因为袁术对你们毫不信任,只想把你们当马前卒专门用来送死,受辱不过才决定向本使君投诚!既然袁术匹夫对你们毫不信任,那么本使君的大军南下时,袁术匹夫为什么要把你们的队伍从石城调回春谷?难道袁术匹夫就不怕你们临阵倒戈,里应外合接应本使君的大军过江?”
“恕权直言,使君此言似乎不合逻辑啊?”孙权大声反问道:“袁术匹夫既然把我军当做马前卒专门用来送死,那使君你的大军南下,袁术匹夫不把舅父和堂兄的军队派来春谷送死,抵挡使君你的大军南下,难道还要把舅父和堂兄的队伍留在后方享福?”
“至于袁术匹夫是否担心我军临阵倒戈,这更没道理,使君与孙权一家此前曾有深仇大恨,一度不共戴天,后来孙权一家虽然与使君冰释前嫌,携手合作,还把小妹寄养在了使君府上为质,但袁术匹夫并不知道此事,袁术匹夫把舅父他们的队伍派来春谷,与使君的队伍对峙,又有那里不合情理?”
“袁术匹夫真不知道你妹妹寄养在我这里?这么大的事,你们孙吴两家就没有走漏风声?”陶副主任恶狠狠的瞪着孙权问道。
“呵呵。”孙权苦涩一笑,答道:“说句冒犯使君的话,把当时还没满八岁的小妹交给使君当人质,换取孙吴两家的长辈兄长活命,这么丢脸无奈的事,孙权和舅父全家那有什么脸面大肆张扬?所以舅父与堂兄他们,对外都是宣称说小妹和表兄吴祺一样,死在了合肥乱军之中了。”
陶副主任继续凝视孙权,孙权在这件事上胸有成竹,毫无惧色的回视陶副主任,目光之中毫无波动胆怯,许久后,陶副主任才哼了一声,道:“这么说,是我误会你了?”
“本来就是误会,本来就是误会。”孙尚香咋呼起来,很是不满的向陶副主任指责道:“大哥哥,我舅父和堂哥是真心想来投奔你,你怎么能怀疑他们是诈降?我就在你手里,他们就不怕你害了我?”
“小妹,这也不能怪使君。”孙权替陶副主任辩解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使君这也是为了谨慎起见,这才要把细节都问清楚。”
陶副主任又哼了一声,这才示意卫士放开孙权,然后向孙权吩咐道:“下去准备吧,我的水师明天就要先出去濡须口了,你和我的水师一同南下,到了濡须口后就想办法渡江,然后叫你舅父和堂兄带着家眷过来吧,具体怎么做,你在路上和鲁都督单独商量,你舅父和你堂兄的官职,也等他们过来后再说,告诉他们,只要他们是诚意来投,我也不会亏待了他们。”
“多谢使君,使君大恩,孙吴两家即便是粉身碎骨,也难报万一。”
尽管陶副主任并没有向孙尚香偷听的一样给孙贲和吴景安排重要差使,但孙权还是眼皮都不眨的磕头道谢,然后又拱手告退,然而就在孙权走到了后堂门前时,陶副主任忽然又喝道:“且慢,回来。”
孙权的碧色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稍纵即逝,消失得无影无踪,然后才转过身来向陶副主任拱手问道:“敢问使君?可还有什么吩咐?”
陶副主任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拍了拍孙尚香的嫩滑小脸,微笑说道:“香儿,你先出去吧,大哥哥还有些事要和你二哥单独商量。”
“真到?你不会又要抓我二哥吧?”孙尚香担心的问道。
“当然不会,放心去吧。”陶副主任微笑答应,还当着孙权的面,又在孙尚香嫩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孙尚香这才放下心来,又叮嘱了几句陶副主任不得恐吓自己的亲哥哥后,这才蹦蹦跳跳的离了议事后堂,留下了陶副主任和孙权单独密谈。
咱们的陶副主任是个谨慎得近乎多疑的人,尽管早已在心里下定了决心要利用吴景和孙贲为内应突破长江,也再三试探没有现破绽,但是到了准备与孙权商议具体计划时,陶副主任还是没有立即向孙权交底,而是耐心的先向孙权探问起了春谷的战备情况,还有袁术军目前的具体情况。
因为害怕陶副主任有细作探报敌情,孙权在军情报告上倒没敢耍花招,很是老实告诉陶副主任说,小袁三公的队伍渡江后,虽然成功击退了刘繇对宛陵重镇的进攻,但因为远离故土的缘故,队伍士卒逃亡的情况还是相当严重的,同时也因为江南土地贫瘠粮食产量低下的缘故,小袁三公不仅没有象在淮南一样的穷兵黩武,拼命招揽一些乌合之众充人数,还破天荒的精兵简政了一次,精简了许多老弱士卒让他们屯田养兵,所以小袁三公目前的兵力不增反减,总兵力大约只在四万六千人左右,其中水师的兵力超过一万五千人,大型战船约三百八十余条,艨艟轻舟一千余艘,是整个江南地区的水面独霸。
至于袁术军水师将领的情况,孙权又报告陶副主任说,袁术军的水师主将陈芬水战经验确实比较丰富,但为人有些贪财好酒,一度因为贪酒误事险些被小袁三公撤换,但又因为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替换才被迫放弃,陈芬的副手袁泉是小袁三公从弟袁胤的长子,靠着亲戚关系爬到了水师副都督的位置,能力相当平庸,而且他率领的水师偏师则驻扎在中水河口,配合陆军与刘繇军交战。水师主力则驻扎在春谷由陈芬亲自率领,有战船二百余条,艨艟轻舟六百余只,兵力约九千人,另有超过五千的陆军协同作战,既可以保卫码头港口,也可以登船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