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这孩子居然这样听你的话,可真是……”王丽薇深深地盯着梁辰,惊诧不能自己,都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其实她同样是一个相当有头脑的人,当然明白这么多年在李厚民的宠溺下女儿会变成一个怎样骄横的孩子,却在梁辰面前如此服贴,并且仅仅只是一个家庭教师罢了,这只能证明一点,这个年轻人极其有手腕,很厉害。“呵呵,无论什么样的孩子都是好孩子,只不过看怎样去教罢了。”梁辰看出了王丽薇心中的疑惑,微微一笑道。“那你是怎样教她的?这孩子,恐怕不会那么好教的。”王丽薇好奇地追问了一句道。“呃……”这一次梁辰却有些不好回答了,如果让王丽薇知道具体过程,恐怕不得当场抓狂才怪。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地道,“没什么,本质好的孩子用不着怎样教,响鼓不用重锤,轻轻一点她就明白了。”他只能含糊其词地答道。王丽薇当然是个绝顶聪明的女人,哑然一笑,倒也不再追问,有些事情能装糊涂还是装糊涂的好,知道结果就行,其他的一切并不重要。“梁辰,难怪以厚民那样一向眼高于顶的人都如此欣赏你,甚至你搀于他的家务事他也并未责怪你,你确实人中龙凤。这么小的年纪,做事谨慎,滴水不露,胸有城府,让人佩服。”王丽薇望着梁辰的眼睛,低声赞叹道。“呵呵,王总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这里并没有什么人。”梁辰只是一笑,将这个话题一带而过。王丽薇笑了,她真是愈来愈欣赏这个小伙子,头脑反应之快,让她都有些自愧不如。“跟聪明人说话真是一件令人很愉快的事情,好,我也不赘言,只是跟你说几句心里话,唉,其实这些话,藏在我心里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跟人说起过,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却很想跟你唠叨唠叨。大约,人老了,总有些话会憋不住,想跟人说说。”王丽薇说到这里,叹了口气,眼里就涌起了点点泪光来。梁辰并未说话,只是抽出了桌子上的纸巾递给了王丽薇,王丽薇道了声“谢”,轻擦了下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向梁辰笑笑,理顺了一下思路,继续说下去。“如果不出意外,以厚民对你的信任,刚才在外面,他应该跟你说起过这件被他引为平生奇耻大辱的事情,呵呵,其实他怎么知道,这所谓的奇耻大辱背后,有着怎样的隐情与苦痛。”王丽薇苦涩地笑道,“其实当初他的公司事业正红火时,我劝过他很多次,亚洲经济形势不稳定,不要将摊子铺得太大,以免到时候资金链断裂导致危机,可他年轻气盛,不听我的劝,为了与另一家公司进行竞争,不断竞标压价买地,最后真的出现了资金链全面断裂的情况,四处求借无门,当时经济形势不好,银行当时又不敢贷款给他,当时我看到他着急上火的样子,生怕他想不开,就背着他去找一个在金融办工作的同学去帮忙,想让他帮忙联系贷款。那一天夜里,我将媛媛哄睡着,为了不惊动他,半夜悄悄出门,结果刚出门不远就因为路过的洒水车水管突然爆裂淋湿了衣服,可我当时心急,不敢回家,又打不到车子,只能咬牙一路走过去,到了约定的宾馆,我的同学已经到了,他见我淋成这样,怕我感冒,就去楼下的服装店买了几件衣服上来给我,我去卫生间洗澡,然后准备换衣服,就在这时,厚民居然跟踪我到了这里,当场大雷霆,却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当场就写了离婚合同,然后当天夜里就搬走了,之后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我伤心远走,这一走,就是十年!”王丽薇的眼圈儿又红了起来,轻轻地用纸巾擦拭着自己的眼睛,泪水却一刻不停地流了下来,怎么擦也擦不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