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下的口哨和欢呼声中,诗人妖怪白茫获高声吟道:
“其实,有没有穿着佛衣睡你,或者让你穿着佛衣被你睡,都是差不多的,无非是
相互碰撞的力,无非是这力催开的花朵
无非是这花朵虚拟出来的春天,让我们彼此听到了身体被打开的声音
黑风城在沉睡,什么都没发生
却什么都在发生
那些街头的乞丐和醉鬼,和尚和诗人
新生的婴儿,等死的老人。还有黑猫和狗,小鸟和夜枭
他们都是无数个我,汇集成洪流,穿过黑夜和黎明
奔跑成一个我!
穿着佛衣,迫不及待。穿越一整个黑风城
来——睡——你!”
所有人都被白茫获的诗给惊呆了。一息,两息……终于,黑山君拍案而起:“好诗!”
台下沸腾了:“先生此才,当受千两白银之赏!”
“好诗啊好诗,惊世骇俗,言人所不敢言啊!”
“与黑山体和若姬体简直异曲同工!妙!妙啊!”
“白郎,晚上我不关门,你一定要来睡我啊……”
黑山君偷眼看向唐僧,只见这和尚以手抚额,嘴唇颤抖,眼神恍惚,心中不由大畅:“唐长老,白贤弟此诗,你看如何?”
陈袆:“呃……嗯,咳咳……”
沙僧怒目圆睁:“大师兄,这不是淫词艳曲吗?此处戾气大盛,待我救了师父,抢出山门,远离这荒唐无聊之地!”
胡孙:“荒唐无聊?没看见师父被感动的泪流满面吗?这就是文学作品的力量!”
八戒:“好诗啊,确实是好诗!深合吾意。沙师弟,你看看,这是文曲星君那家伙写的,什么月上柳梢头人约黄色后?这么隐晦,哪能泡得到妞啊?亏我还一直藏着,没敢跟嫦娥妹子表白。看看这个什么睡你……大气啊!直接了当!我决定了,就用这首诗,来向偶像表白了!”
沙僧:“……”
白茫获折扇一展,得意忘形:“唐长老,接下来该你了。”
陈袆:“贫僧……哪个,甘拜下风!”
话音刚落,台下嘘声与鼓噪齐鸣,鸡蛋与菜帮子齐飞。可怜唐长老被砸得抱头鼠窜,无地自容。
黑山君大声道:“大家不要动手,唐长老谦虚礼让,我们黑风城也是礼仪之邦,不可如此对待贵客。第一场黑风城小胜,须要戒骄戒燥。接下来,我们进入论禅环节,我建议,便由释不信大师出马。释大师,你看……”
释不信整整衣冠,哼了一声:“请黑山贤弟放心,老衲定不负众望。”
沙僧奔上台去,帮惊魂未定的陈袆整理衣衫:“师父,你怎么啦?行不行啊?怎么连首诗都不敢吟,这就认怂了?”
陈袆哀叹道:“悟净,这几首诗,都是神作啊!特别是最后一首,此诗一出,天下无诗,神马诗词歌赋能够与之匹敌啊?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嘛。”
沙僧:“那好吧,输就输了吧。不过我可提醒你,如果输了第二阵,小白龙可饶不过你。你知道后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