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欢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眸，视线落在时御寒脸上，一双水眸微微肿胀泛红，声音嘶哑，微弱：“时御寒，我后悔了。”

太小声了，时御寒根本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

一抹极浅的笑容，绽放在他嘴角，时御寒侧过脸靠近她，低哑出声：“你说什么？”

宋清欢睫毛颤了颤，声音比刚才放大了一些，但依旧沙哑：“我说我后悔了！”

时御寒脸上淡淡的笑意，僵在了脸庞上。

宋清欢继续道，嗓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味道：“后悔自己像个傻冒一样，痴痴看着你爱着你，而却得不到你一个字的回应，还被你像个傻瓜一样玩耍在掌心里。”

时御寒低垂着眼眸直直望着她，似乎是要望进了她的心里，要看清了她此刻心里的想法一样。

一瞬间的紧张复杂，闪过双眸时，时御寒突然站直了身，避开了宋清欢的视线：“劫后余生的人应该好好休息，你再睡会儿，我去让何婶给你煲点汤。”

宋清欢有些心力交瘁，轻轻地喊了她的名字：“时御寒！”

时御寒温柔地看着她，低着头温柔地、心疼地在她眉心亲了一下，“我在，你乖乖躺着，我去去就回。”

“我们离婚吧。”

宋清欢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觉得自己活了二十多年，没有那刻比现在是清醒的，是舒畅的。

时御寒怔忪片刻，随后抬手轻轻覆在宋清欢的小腹上，笑得温和：“你当妈妈了，孩子很好也很乖。”

他只当宋清欢在闹脾气，对于宋清欢所说的离婚，他一点儿也没听进去，就算听进去了也不会当成事。

离婚，这辈子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