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花真好看。”陈佳瑶诚实的说着。
“要是喜欢那朵,随便拿,我送你。”莫晓娴沉默了一下,随即道:“趁我目前还是这家花店的老板。”
陈佳瑶从表哥口中知道她有一个好闺蜜,可惜已经……她临死前把自己的花店托付给她照顾,想必这个花店就是那个晓娴姐的好朋友留给她的吧,这么想着,佳瑶已经有了答案,没有多问,毕竟她不想让她这么痛苦。
“目前?”陈佳瑶不解。
莫晓娴笑了笑,这个时候走过来一名花店服务员,她给晓娴一份转让合同,她看也没有看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在同意签字的地方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又交回服务员,道:“这个合同就麻烦你交给苏伯父了。”
陈佳瑶没有想到莫晓娴把这家花店又转交给了苏乐乐的父亲,可是她很理解晓娴的做法。
莫晓娴微微的笑着看着花店内的一切,最终她只拿走了一盆小盆栽风信子,她没有要这家花店,而是还给了乐乐的父母,毕竟失去女儿已经很痛苦了,她不想他们在失去女儿的时候,连一点回忆的东西都没有。
这好像是秋天的最后一场雨,可是天空雷声赫赫,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在黑夜里带来一阵短暂的明亮。
大马路上被雨水冲刷的十分干净,带着一种异常干净的明亮与黑暗。
陆旭接到电话之后就顶着风雨来到案发现场。
莫晓娴已经能够控制住自己来源于内心的恐惧,毕竟这段时间她接受了陆旭给她生硬的训练方式,那场景比现在还要恐怖,可是训练的时候只是看看图片还有视频,但是现在亲眼看见的远远比视频还要恐怖,毕竟你没有办法挥避掉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小张看见陆旭来了,连忙上前:“陆队长,死者叫钱廖生,初步判断他是法医所的一名刚毕业的学生,死者是被人从后枪杀而死,一枪毙命。这是一所高级复式楼,小区内监控设施齐全而且保全系统健全,可是排查了相关的视频资料来看,并没有看见可疑人员以及车辆进出,所以凶手应该还在小区内。”
陆旭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这个时候莫晓娴看见一滩血迹成喷发状,很显然受害者不知道自己要命丧黄泉,而且连挣扎的痕迹都没有,他趴在地上冰冷的死去,双手齐头很松散的样子,看来是熟人作案,要不然他不会是这样的姿势。
如果说是凶手故意将他的尸体摆放成这样的话,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世界上没有这么愚蠢的凶手,让自己的去除指纹的工作量增大。
“报案人是被害人的保姆,她说在楼下就听见了一声枪响,然后慌张的以为是外面打雷的声音,所以她报了案,前后时间五分钟。”小张说道。
被害者穿着一个宽松的睡裤,上身只是穿着一件毛衣,这应该是他平时在家最舒服的装扮了,显而易见死者比较喜欢珊瑚绒材质的布料,以为出了睡裤是珊瑚绒的材质,他脚上的拖鞋也是同样的材质。而且现在是深秋,气温不算是太冷,可是他却穿成这样,无疑是死者平时应该穿着很刻板,所以在家的时候才会如此。
莫晓娴忍住内心翻涌的作呕清晰,她淡然道:“尸体呈现的状态很松散,同时观察屋内没有跟人打斗的痕迹,看来无疑是熟人桌案的可能性比较大。”她说完又道:“这家的保姆吗?她还在现场吗?”
陆旭指了指旁边的屋子,看见一个中年的女人,她似乎是受到了惊吓,哭的断断续续的,眼泪鼻涕一直流,想来和被害人感情很好。
其实不难猜想钱廖生原本就有钱子弟,他平日里就一个人生活,能做他家的保姆也不错,毕竟工作量不大,而且也不经常遇见东家,这样的好差事上哪找去,也许这个保姆之所以哭的这样伤心,恐怕是失去这份工作而哭吧。
莫晓娴没有朝着保姆走去,而是在死者的卧室看了一圈,屋内也有一些警察进行排除搜查,可是什么都没有一无所获,莫晓娴随手打开了衣柜,里面全是一套套的西装,从颜色深的到颜色浅的一应俱全,而且衬衫在另外一个柜子里,同样是区分了颜色深浅来搭配的,看得出来死者是一个生活比较规律的人,这也正式了,死者在家的时候穿着宽松柔软的衣服,看来在没有人的时候他会选择放松。
衣柜下面有一个小抽屉,她戴上手套,然后将抽屉打开,里面是一排排的袖口,很显然是搭配衬衫的,不得不承认他活的很仔细,也很有格调,同时看得出来他的确是多金的一类人。
整间卧室比较清爽为主,莫晓霞环视了一下四周,在床头柜上看见了一个蒸脸的仪器,看来他还非常注重保养,对自己的脸庞很重视。
陆旭也走了进来,看莫晓霞神情淡然的看着,时不时也露出比较疑惑的神情,他道:“看出什么了?”对于她的细心程度,他还是很认可的,毕竟一个男人再细心,可是跟同样细致的女人比起来,还是比较逊色的。
莫晓娴看了一眼陆旭道:“虽然不了解死者的性情,可是从初步的衣物以及家内装修的格调来看,死者应该是一个生活比较规律的,不喜欢麻烦,这一点从排列有序的衣服上可以看出来,同时也可以看出死者很注重自己的皮肤保养。”她指了指一旁的蒸脸仪道:“你看,一个男人也这么注重自己的脸,这女人用的保养东西他也用的很顺手。”她突然一笑,看向陆旭,道:“你是不是也应该跟他学学,你好歹长相不赖吧,可是活的可没有人家仔细。”
陆旭一听也噗嗤一声笑了,道:“我活的虽然不仔细,可是我找了一个活的仔细的女人,这人呐,不能光看表面的现象,实质才是最重要的。”
莫晓娴不理他了,而是看向一楼客厅沙发上坐着哭的保姆,道:“我先下去跟她谈谈。”
“也好,检验一下你跟我学的审讯技巧。”
莫晓娴白了他一眼,然后朝着一楼走去。
保姆只是一个人在那安安静静的哭着,她似乎受到了惊吓。
莫晓娴走了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保姆先是吓了一跳,然后抬起已经哭花的脸,这个保姆平日里应该很注意保养吧,因为在她流过泪的脸颊上可以清晰的看见粉底被冲刷的痕迹,莫晓娴递给她一张纸巾:“擦擦脸吧,节哀。”
保姆继续抽泣的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