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殿下,臣一直忙于事务,这训兵之事也就全权托付给县尉负责。”罗值大惊失色,连忙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于正气也不由得抹了把汗,心头忐忑不安。
方陵淡淡说道:“那依你看,该如何办呢?”
“这……应当去除县尉之职!”罗值倒也算久经官场,一下子明白过来,连忙大声说道。
此话一说,曲县尉不由得一愣,罗值却不待他说话,大声呵斥道:“曲县尉,你身为县尉,连区区砍刀之术都不行,怎么能够称职?来人,将曲县尉的官帽拔下,去掉官服配刀!”
罗值一说话,众士兵面面相觑,好一会儿后才有两个兵事走上来,小心翼翼的将曲县尉的官帽官服拔掉。
方陵静静的看着,自然知道这些人心里的担心,曲家也是望族之一,这曲县尉的来头本身就不小,谁知道罗值是不是当着自己这个殿下的面做做样子,等到走了后又会恢复呢。
接着,方陵便说道:“下面,论到各位兵事了,请吧。”
众兵事犹豫了一下,但是还是走了上去,能够在县里当上兵事,那肯定是望族子弟,平日里都是前护后拥,哪里练过什么刀术?有的甚至连怎么拔刀都不知道。
结果,有两个兵事和曲县尉一样,一刀砍上去,便连拔都拔不掉,另外几个兵事虽然都砍了几刀,但是马上雷得气喘吁吁的,连提刀的力气都没有了。
方陵朝着罗值看了一眼,罗值立刻心神领会,大声命令道:“你们,身为兵事,连砍刀术都不会,全部撤职!”
众兵事互相看了看,并没把这放在心上,无所谓的将官帽官服配刀扔到地上,站到了一边去。
方陵淡淡的朝着普通士兵道:“那么,现在就轮到你们了,谁能够砍上120刀,谁就有可能成为兵事,成为县尉。”
见到方陵这么说,曲县尉和兵事都忍不住嘴角一笑,只以为是个笑话,让平民管理望族子弟,这不是开玩笑吗?
士兵们也是你望我我望你,满脸的犹豫,在溪河县从小生活大,谁都知道望族的势力有多大,现在强出头,等到殿下走了,这官位还不是得掉下来。
方陵淡淡的看了徐兵事一眼道:“徐兵事,有什么好笑的呢?”
徐兵事随意的拱了拱手,嘻皮笑脸的道:“殿下,我没笑,我只是觉得,殿下您太操心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了……”
方陵陡然一怒,厉喝一声道:“放肆,竟然将军机大事当成芝麻小事,把军事训练视为儿戏,在本王面前嘻嘻哈哈,目不王法!来人,将徐兵事绑上,即刻投入囚车之中,听候落!”
方陵本就需要找一人开刀,见到徐兵事说话,便立刻扣上了一堆罪名,随即便有两人冲上去,准备绑徐兵事。
徐兵事则是吃了一惊,有点慌张的后退了两步道:“你们敢!我们徐家可是望族,你们谁敢对我动手!”
他这么一说,曲县尉和其他兵事也都全都把腰杆挺得直直的,拦在了徐兵事面前,脸上带着不屑的冷笑。
方陵大手一挥,大喝道:“全部给我绑了!”
十几个士兵立刻一拥而上,本来众人砍了几刀木桩后就很疲惫,此时哪有力气反抗,几乎没费什么劲就被全部捆了起来,一个个嘴里都被塞了白布。
然后,人马中散开一条道来,士兵将一辆囚车推了出来,曲县尉等人随即被塞进了囚车之中。
一见到这情形,众人都吃了一惊,谁都以为这石城王只是做做样子,哪里料到现在竟然连人都绑上囚车了。
方陵此时沉声说道:“本王今日来此,乃是为了整顿溪河县,你们都应该知道今天本王宴请两县望族之事,各望族的族长目不王法,抗命不遵,已被本王投入大狱!从现在开始,撤除罗值县令之职,全县士兵由本王直接统帅,若有抗命不遵者,杀无赦!”
此话一出,身后的一百多士兵同时沉喝一声:“是!”
罗值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整个人都虚了,于正气小声安慰道:“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听到族长都被抓了,县令和兵事全都被革了职,众人才知道石城王是在动真格的了,曲县尉和兵事们则如遭雷击一般,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方陵此时扫过众人说道:“本王决心改变溪河县的弊制,摆在你们眼前的便是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谁有胆色,谁有实力,谁能够率先砍完120刀,谁就可以成为本县兵事!”
此话一说,众人顿时变得情绪激昂起来,立刻有几个人大步走了出来,拿起军刀便朝着木桩上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