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洁怡摇摇头，“我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他了，我这次来找你，是想跟你说妈妈的事。”

“她怎么了？”顾小雨一下子紧张起来，担心对妈妈造成刺激，她和陆苡宸结婚以来就没再去看过妈妈了，只从韩洁怡的嘴里探听到一点她的身体状况。

韩洁怡犹豫着，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说出口了，“下病危通知单了，怕是撑不过去了。”

顾小雨的脑袋嗡的一声，像是短暂失忆一样，什么也不记得了，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医院病房门口，而陆苡宸就在她的身旁，对她点头说，“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病房的大门推开，浓重的酒精味扑面而来，顾小雨皱了皱眉，朝里面走去，韩洁怡和乔希源已经站在床边，韩洁怡看见顾小雨来了，俯下身不知道在乔老太的耳旁说了句什么，她的手指动了动，尽管她的样子和顾小雨记忆中的一样虚弱，但这一次顾小雨明确感觉到，她要永远失去妈妈了。

“妈？”顾小雨唤了一声，老太太的胸膛轻微起伏，她很努力地抬起眼皮，但是眼睛只睁开了一条缝，已经失去了说话的力气了，只是黑眼珠是朝向顾小雨的方向，慢慢往下，注意到了她隆起的肚子，瞳孔扩大又收缩了一下。

注意到她的变化，顾小雨拉过她的手，盖在了自己的肚子上，说，“妈妈你感受到了，这里是你的外孙，还有两个月他就要来到这个世界了，妈妈你再等等好不好，等他叫你一声外婆。”

许是顾小雨的话触动了她，乔老太的手突然用力，在顾小雨的手背上压出了一个指印，呼吸更加用力，嘴巴一张一合像是要说话，顾小雨把耳朵贴近，隐约听到了乔的叫声，以为妈妈是要叫自己，后来听清楚了才知道，她叫的是尧。

乔望尧的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