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沐低垂着头,眉眼僵直在一块儿,想来想去不知应该如何接连皓这片好心。连皓瞧着她这样子,反而心里同情起来,觉得这个呆得高兴得傻了,这一会听了好消息还没反应过来。他笑着安抚说:“每年家里去光明寺,听大师讲佛,一般他只请祖父和祖母两人可以听,偶尔我们这些人,今年有佛缘,才可以加进去听听。反正这么多年,我只有一年听过佛经。”
江婉沐对这事有些好奇,光明寺的名声在外,那位大师听说特别有佛缘,早早的修得正心。连皓瞧江婉沐双眼炯炯有神,不象平日那么清淡,也有往下说的兴趣:“我见过大师几次面,大师总是说我少年玩劣心重,但幸好是个有福气的人,大后会变好。以后亲事上面有波折,让家里人在亲事上面顺我的意,这样我可以长寿些。”
江婉沐这才明白为何王府由着连皓的性子,没有早早给他订下亲事,这才有自已进王府门应急成亲的事。连皓要早早订亲,也没她啥事情。她微笑着垂下眼想着‘情深不寿,慧极寿短,’瞅着连皓这人,这两样没有一样靠得上。连皓瞅着这样的江婉沐眉眼弯弯,显得格外的温顺安分。他望着眼前这人,想着一年后,她将要离开王府,此后的日子,只怕不会好过。
连皓第一次良心大现,他站在江婉沐的立场为她想想,觉得眼前这个女子,自已对不住她,误了她的终生,她却能如此平和的待自已,实在是一个难得的好女子。有生以来,连皓第一次透过相貌注意到一个女子本质,觉得江婉沐实在是一个恬静的人。如果换了别的女子,被人如此对待,只怕要把娘家和夫家闹得翻天覆地,不会让两家如此平平安安。
连皓想得越明白越觉得难以面对江婉沐,第一次觉得有些羞愧难当起来。他的俊脸微红起来望着江婉沐说:“你那天就跟着去散散心,如果能见到大师,得以请教几句,也是相当好的事。”江婉沐微笑起来,她那天最多就是一个打酱油的人。王府的人怎会容许外人拜见大师,不过她还是领了连皓的好意。
江婉沐笑着抬起头,温顺说:“我听三爷的话,那天跟在后面,能长此见识就好。”连皓听这话,心情爽快起来。然后再听江婉轻声音说:“上次三爷同我提江老太君病重的事,我原本担心我要是过去后,会惹得老人家烦。三爷走后,我细想后,还是觉得不安心,老人家的身体不好,做晚辈能尽心时,还是要尽心些。我第二日让陪我出来的一房人,帮着准备一些礼品,直接送上门去。这事不知做得妥当不妥当,还请三爷提点些。”
连皓在家中最小,兄长们历来疼爱他,事事都帮他安排好后,他只要顺手拎着走就行。难得有人来请教他这方面的事情,他听着江婉沐的话,那竖起的毛,再一次顺下去。眼角带笑的点头说:“这样安排妥当。你自个没有过去,也是为老太君着想,想着要她心情好。这样也算尽了一份心。江家有没有收下那礼?”
江婉沐轻点头说:“我送的礼薄,江大夫人收下后,她还的礼重,我有些不好意思接下来,觉得给三爷丢脸。”江婉沐抬眼瞧向连皓,望到他听自已的话,眉眼中的得意,他在心里暗叹着想‘难怪经历广的人说,女人不要把空架子摆得太高,那样摔得重。’现在自已低头几下,连皓心里就顺下来,反而有听进自已的话。
江婉沐这一世里,深深明白这是个男人当家的时代,自已只能顺水推舟顺应着大方向,才能平安生存。千万不要头脑热,想着要去改变这个世界。那是傻子才做的活,辛苦多年最后只能成全别人。连皓笑着盯着江婉沐,觉得眼前这个女子顺眼。而江婉沐被他盯得有些毛起来,生起警戒之心。
日久生情,这类的事情,常常是在不经易中生的。自已在这个世上,什么也没有,唯一完整的就是自已的心。现在被一个难得一见的俊逸男子,盯着细细端详,这样天长地久下去,不会是啥好事。眼睛瞧习惯美丽的男人后,不要以后长相稍差,人品相当好的男子,到时入不了自已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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