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逸伸手用力再拍桌子,茶杯都弹跳起来。江婉沐快手按住茶杯后,警告般的对她说:“连夫人,我这里的用具,都上了册子。你的手拍痛,不关我的事,如果杯子给你打碎,那就别怪我要你照价赔偿。这杯子碎一个损一套,你到时就赔一套的银子来。”江婉逸伸手指着江婉沐说不出话,吉言这时拿两张纸过来,交到江婉沐手里。
江婉沐接过后,顺手交到管事妇人的手里,对她说:“拿去给连夫人瞧瞧。”管事妇人接到后里一瞧,把两张单子打开放到江婉逸面前,神色却格外的注意她的双手。江婉逸瞧一眼桌上的两张礼单,非常不高兴的说:“难道我拍你两下桌子,你就要我付银子给你买单了上的东西?”
江婉沐轻摇头说:“那张礼品少的单,是我得到消息后,让人送去江家给老祖宗的礼。我知道老祖宗不喜我,也不想在她病中,还去给江家添乱。就想着我人不能到,就请人尽心购置一份周到的礼品,送去算我的孝敬。而另一张是江大夫人当时给的回礼,江大夫人行事一向周到。那礼品比我送去的贵重,事后我让人转买,除去收回本来的银子外,多的就打着江家的名义散了出去。”
江婉逸伸手要拿两张单时,管事妇人手快的拿在手里,她顺手交还给吉言说:“收好。夫人还是有心去尽孝心,只是别人不领情。”吉言接过去收下来,江婉逸摇头说:“我不相信这事,我知道娘亲一直心里恨虡姨娘和你,可是当年那种情形,那个当嫡妻的都不会容忍。你在江家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害过你,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娘亲一直贤慧的让人赞同。”
江婉沐听她这话望着她,沉声说:“其实从我进王府,还回江家给的嫁妆那天起。我已用我的未来,还了江家十五年的生养恩。当年的事情,说来虞姨娘也不过是年少无知,对一个男人错付痴心。最错的那个人是江家大老爷,自已家有嫡妻儿女,还去招惹别人家嫡女,害别人背弃家人。以至于离开人世时,唯一的心愿是要回家。
江大小姐,对不起你亲娘的人,是你的亲爹,不是虞姨娘,更加不是我。江大小姐你为你母亲亲恨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无辜?降生这个世间,我也想有爹娘疼爱,有家人呵护,而这些我全没有。江家人总记得当年的错在我生母的身上,从来没有人想过有妻有子女的成年男子,要想哄骗一个情怀初开的女子,是多么容易的一件事情。
我的原罪是投生成这两个人的孩子,生来就象是要为生父生母还债。我嫁进夫家是同样用来还生养恩,我已经安分两年多。如今你还追上门来问我对江家的‘孝顺’两字?江大小姐,是不是一定要我把命赔上去,才算还了生养债?如果是这样,你叫江家的人,早早来取我这条命。我已经活得好累,早死早投生,来世我一定有对好父母好家人。
江大小姐,如果江家觉得我已经还够本,你以后也不要再来瞧我,因为下次我绝对不会这么好说话。你走吧。”房内沉寂,江婉逸木着身子坐在桌旁。她身边跟来的大丫头,都是她进连家后,才培养出来的得力人。她们知道这姐妹两个不对付,一直认为自家主子好,以为是江婉沐的错。现在听后,才明白当中的内情,一个个眼脸低垂,不敢抬头看主子。
管事妇人也没有想到,会听到江家最私密的事。她瞧一眼神情淡漠的江婉沐,眼里有着不忍心的神色。她暗自叹息一声,难怪江婉沐进王府后,从来没有回过江家。她笑着走过去对江婉逸和她的丫头,说:“连夫人,请回吧。”江婉逸站起来,木然的瞧着江婉沐说:“是,你就是家中的一根刺。江家拔掉你这根刺,可是刺却留给我。他经常提醒我,用各种方式提醒我、、、。”
管事妇人听得脸变色,当年传言江婉逸从江婉沐手里抢的亲事。她立时打断那话说:“连夫人,你应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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