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一个呼吸恍然而过，老道士看着张道星那平静、你不让我知仙明道我就不走了的行动，只能摆了摆手示意停下，又说道：“你知道天吗？”

张道星听到这话立即停了下来，答道：“‘道与之貌，天与之形’，若非外国那种人格化的‘神’存在，那便绝对有。”

老道士点头说道：“这正是我要说的话，想必你也知‘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这一句道理——那么我问你，如果人生下来都是一样的……公平吗？”

张道星想了一想，摇摇头，说道：“怎么可能公平，人都有爹有妈有祖宗。有人在出生之前的爹妈祖宗就可能因为种种机会成为富豪权贵，而有人的爹妈祖宗却是在出生之后就死完了；前面那人依靠爹妈成为富豪权贵，从而压迫后面那种人——绝对不公平啊！”

老道士露出了赞赏的神情，说道：“是的，既然如此，老天爷就自然不能让人生而平等，‘生而知之’这一个词你知道吗？”

张道星点头说道：“听过，夫子曾说过，论语记载了下来。”

老道士笑了，说道：“很好，有些人在出生之前就得老天爷眷顾，生出来就知之，而扰乱人世不公，也即是常人所说的天才！

可你，并不是。”

张道星蓦地沉默下来，低着头，脚尖拧着山土。

老道士看着问道：“怎么，你不信？

你可以看一下你身边的阿雨、小夏，大的那个不过十年就能超越我，小的那个还是十年内可以超过我；我以前也不相信，可现在只能倚老卖老，现实让人不能不信。”

一大一小两个道士听着笑了一下，说道：“是的。”

“不，很有道理，我信。”张道星摇摇头，脚尖更快的拧着山土的，说道：“可我怎么可能是凡人，我怎么会是凡人——我气功境界到九数第七，高二的我已经可以参与科学研究，我还会军道杀拳，我来到武当山之后就遇到了你们这些不凡的人……我一直认为老天爷有女儿，那么我一定是老天爷钦定的唯一女婿。”

青年道士明白了，连道童都明白了，张道星这厮这副羞涩的模样纯属是想法太无耻了，老天爷有女儿你就是老天爷唯一的女婿，你敢再痴心妄想，再白日做梦吗？

这纯属是没有恶意，正常人都会有的想法。

老道士也哑然，稍久一会方才开口说道：“这些凡人都能做到，只是你认真且专心致志罢了。而老天爷还真有女儿，可别说是你一生都见不到，我到至今也不过听说过有。

我也理解，人哪怕自知，可也总是自欺欺人，我以前也是这般模样。

古筑里面有道教从古至今创造、收集的道文，需要生而知之的人方可读懂，读不懂的人都在前宫那里收香火；如今你就随便看吧，几天后你自然知道什么是凡，什么是超凡脱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