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没想到良玉那个躁性子竟也是个痴情的种。
“唐老爷为什么要反对良玉和二小姐的婚事啊?”我不解。
温良书道:“唐家是北督城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唐老爷讲求门当户对,所以唐门的女婿岂是我们温氏草堂之流可以高攀的?”
我心里唏嘘,嘴里道:“温公子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夫妻良配,最重要的是人品和情谊,至于门楣名利都是其他外在之物,不应当成为择婿与婚配的主要标准。”
温良书对我的论调很是赞同,却又对良玉与那唐府二千金的婚事无奈其何,我心里暗暗下了主意,我要帮助良玉和那个唐府二小姐,不为别的,只为希望天下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少一些遗憾,多一些美好。
我在天庭中好打抱不平,力不从心却还是不知死活的性子竟还是改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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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温良玉背着药箱汗流浃背地回来了。
见我坐在荷花湖畔,他远远的,就冲我打招呼:“香草姐姐——”
我也冲他挥手:“嘿,良玉!出诊回来了?还顺利吗?”
温良玉放下药箱,坐在我身边,我递了帕子给他擦汗,温良玉接了帕子一边擦汗,一边心无城府同我说道:“还好。就是那个生病的老婆婆太可怜了,她生了四个女儿五个儿子,却没一个肯管她的,唉,养儿防老积谷防饥,也不尽然哪!”
我静静听着良玉的抱怨,看着他的目光便多了几分悲悯与温柔。这孩子的确是个心地善良的。
“还不如当初就只生个独子呢,管他男孩女孩,父母的财产全是他的,责任也归他,就不会分财产的时候抢来抢去,分摊责任的时候又推来推去了。”
良玉的理论倒是新鲜,我笑看着他道:“不论生一个孩子,还是要多子多福,总之要先成家是不是?”
良玉不假思索点头:“谁说不是?”
“那良玉你自己呢?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终身大事。”
话说到此,温良玉才现自己落了我的话套。他涨红了脸,豁然起身道:“我哥派你来做说客的吧?之前是让许多媒人来游说我,现在居然连香草姐姐你也派来了。”
温良玉说着就要去提药箱,我手指一拈,施法定住了他的脚。温良玉杵在原地不得动惮。他惊疑,又不知生了什么事,只能干瞪着眼看我。
“香草姐姐,你说什么都没用的,我不想成亲。”
我微笑道:“要是和唐家二小姐成亲,你也不愿意吗?”
温良玉一颤,随即一脸沧桑绝望道:“恐怕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吧?”
“不争取怎么知道没有机会呢?”我有些恨铁不成钢。
不料,温良玉脸上的颓丧神色更浓了,他的声音苍凉道:“姐姐,我争取过了……”温良玉说着,脸上淌下两行热泪,我一下撼然得无以复加。
我施法解了温良玉脚上的法力,他一下瘫坐到我身边的石阶上,含着泪水的目光迷迷茫茫地投向湖里的荷花,声音也飘忽无力,仿佛不愿意再忆起当日的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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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良玉爱上的唐府二小姐名叫唐莉,她与温良玉的缘分始于唐老爷生病之时。北督城内所有为富人治病的医生都看不好唐老爷的病,唐莉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让管家到温氏草堂请温良玉出诊。没想到温良玉人虽年轻,却妙手回春,唐老爷的病神奇地被他治好了。
唐府之内,温良玉与唐莉第一次邂逅,惊鸿一瞥,一见钟情。
唐莉奉唐老爷之命备了厚礼到温氏草堂表示感谢,又与温良玉于荷花湖畔并肩而坐,谈心交流,二人的感情又进了一步。
此后二人又常于荷花湖畔幽会,你侬我侬,难舍难分。
温良书知道了温良玉与唐莉之间的儿女私情,便到唐府提亲,却被唐家乱棒赶出。温良书到家后告诉温良玉,唐莉已经许配给北督另一富户赵家,让温良玉从此别再去纠缠人家了。温良玉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打击,想见唐莉问个究竟,不料唐莉却被唐老爷幽禁家中,不得相见。
又是一个霸道的家长破坏儿女爱情的老掉牙的故事。
我怅惘地坐在石阶上,看着满湖的荷花次第凋谢,目光充满了哀伤。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