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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坐收荆襄

“哪里,”蔡夫人微微一礼,望了一眼蔡瑁,蔡瑁当即会意,抱拳笑道,“司徒当得起,末将方才在城外不是已经说起过么,若论辈分,我等还需唤司徒一声姑父……”

“……”江哲张张嘴,不明所以地望着蔡瑁。

见江哲一脸不解,蔡瑁轻声说道,“敢问司徒,可是娶了蔡中郎千金?”

“蔡中郎千金?琰儿?”江哲愣愣得点点头。

“司徒或许不知,”蔡瑁苦笑说道,“蔡中郎出身陈留蔡家,与荆州蔡家同出一支,此事,只有我蔡家族谱记载,做不得假,若是论起来,我等得唤一声叔公,同理,我等自然也要唤司徒一声姑父……”

这蔡瑁不简单啊!贾诩眼神一亮,深深打量着蔡瑁暗暗点头。

别的不说,单说此人察言观色,善于做人,便是不简单,不说他口中话语几分是真,单论其当真将‘姑父’二字叫出口,用亲情将其蔡家与司徒关系拉近,便足以证明此人城府颇深!

随后,只要获取司徒二夫人信任,这荆州蔡家,日后自然畅行无阻,前途无量啊!

能屈能伸,非是枭雄,便是小人,前者当杀,后者当用!

这蔡瑁……自然是后者!

高明!

不过相比较之下……

贾诩转了转脑袋,淡淡望了眼坐在身旁的司马懿。

相比之下,这家伙就比较难以叫人看清了……

“唔?”或许是感受到了贾诩的注视,司马懿有些不明所以,暗暗思量究竟是何处冒犯了这位大人。

“姑父啊……”江哲面容抽了抽,目光有些异样地望着蔡瑁,望着蔡瑁下巴上的胡渣……

好嘛,小邓艾差自己十六、七岁,叫叔父也情有可原,曹昂、陈到,差自己七八岁,叫叔父我也忍了,看你这家伙就知道比长我十几岁,姑父?

感情你三十几岁,将近四十岁的家伙,和我儿子一个辈分?

下意识的,江哲猛感脑门有些胀。

对于蔡瑁的心思,江哲或多或少也有些明白,不外乎是与自己拉拢关系,好叫他,唔,好叫蔡家仍然处于荆州权利中心而已。

虽说不曾想过过河拆桥、舍弃蔡家,不过江哲还真没想到,蔡瑁会用这么个方式与自己拉拢关系……

“咳咳,”略感有些尴尬,江哲咳嗽一声,哂笑说道,“其实不必如此,江某山野之人,向来不拘礼数,再者,江某不过双十余五,岂敢当诸位姑父之称……”

“哪里哪里,”蔡瑁连忙说道,“古人云,礼可兴邦,司徒辈分如此,我等岂敢造次?二弟、三弟!”

说着,蔡瑁、蔡仲、蔡和三人起身,行了一记大礼,恭敬唤道,“姑父在上,受我等一拜!”

我是怕你们把我叫老了!

好嘛,自己不过二十五岁,却多了三个二十几岁、三十几岁的外甥,这真是……扯淡!

江哲直感觉脑门有些胀,对于古代这种辈分,有些难以理解。

就好比荀彧比荀攸年幼,但是辈分高,荀攸得唤荀彧叔父,如今江哲……同理!

“咳,司徒?”贾诩饶有兴致地望着江哲,眼神示意:眼下仍需重用蔡家!

好吧,好吧,你们要叫就叫,反正我不吃亏!

心中恶狠狠地想罢,江哲讪讪地点点头,咳嗽一声说道,“不曾想到将军与江某岳丈有此渊源……”

“姑父唤我德珪即可!”蔡瑁恭敬地抱抱拳。

江哲无言暗叹一声,惊见蔡夫人亦欲起身,急忙说道,“即便是辈分如此,蔡夫人乃刘荆州之妻,不必拘谨。”

“姑父哪里话,礼数不可废也!”虽江哲那么说,蔡夫人仍是起身行了一礼。

得!受了蔡家这几位一拜,日后恐怕逃不了干系了……

相比于饶有兴致的贾诩、静观好戏的司马懿、愕然不明的赵云,身为当事人的江哲,对此深是头疼。

江哲家中几位妻室,除秀儿之外,蔡琰出身蔡家、糜贞出身糜家、乔薇出身乔家,原本是陈留蔡家实力最弱,这下好,冒出个荆州亲戚,而且这亲戚……

对于蔡琰、糜贞方便其家之事,江哲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就像乔薇一样,不过一来是三女明事理,不会做的太过分,二来嘛,世家得以延续,自古至今,皆是如此。

好比自己娶了蔡琰之后,蔡琰暗暗遣人照顾陈留蔡家,好比糜竺将糜家人等交与糜贞手中,糜贞出面助糜家从商一样……

待自己次子江睿日后长大成人,不,应该说是其妻甄宓日后长大成人,也会暗中助其家门,不过是这个时代的必然。

世家之所以联姻,无非便是借此求存,积蓄实力以获得更多的利益罢了……

眼下还算好的,等到自己两个儿子长大成人,不,应该说是两个儿媳妇长大成人,那就比较麻烦了……

长子晟妻室曹宪,历史中嫁给了刘协,贵为皇后,敢直面呵斥心怀篡位的兄长曹丕;次子睿,妻室甄宓,才貌双绝,心思缜密,历史中是曹丕之妻,亦是皇后……

想起日后,曹宪背后有曹家,甄宓亦会助甄家成事,再加上蔡家、糜家、乔家……

好嘛!

得,自己还是早日助孟德平定天下,得以脱身,该泛舟泛舟,该出游出游……

相比之下,自己两个儿子,日后恐怕更为头痛吧?

苦笑一声,江哲总算是勉强说服自己认了那三个外甥。

眼下还得重用蔡瑁,若是能叫他诚心归顺,即便是拉蔡家一把,也无不可,蔡瑁知进退、会做人,可同样的,这类人也只能达到这种地步,他只有这种器量,相比之下,孙策、刘备、张白骑才是重中之重!

“唔,德珪……”

“是!”蔡瑁恭谨地一颔。

只感觉眼皮一跳,江哲按下心中无奈,沉声说道,“曹公遣我来荆州,用意你想必也知晓吧?”

“额,粗知大概,望姑父提点。”

左右一望,蔡夫人知机起身,盈盈一礼,拉着刘琮说道,“姑父在此商议大事,妾身且告退……”

很是尴尬地点点头,望着蔡夫人转入内室,江哲咳嗽一声,正色说道,“襄阳兵马,你可是全权掌握?”

“禀姑父话,十之八九,除却一些顽固仍有反心外,兵马皆在瑁掌握之中!”

“好!”江哲心情总算是好了一些,点头说道,“表你为水军大都督,用意你可明白?”

“明白!”蔡瑁点点头,望了一眼司马懿,低声说道,“曹公的意思,想必是欲取江东吧?姑父帐下兵马将士,大多出身北地,不善水战,而我荆州水军,每每操练,不曾懈怠,即便是与江东,亦有多次征战,可谓是知己知彼……”

“对!”江哲微微一笑,沉声说道,“不过德珪休要大意,江东孙策孙伯符,传闻复有霸王之勇……”

霸王之勇?项羽?赵云眼眉一挑,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他,顿时精神一振。

“……孙策之结义兄弟,周瑜、周公谨,深通韬略、善于统军,虽说眼下名声不显,不过其人才华,非百里、千里之才……若是他与刘备联合,刘备帐下诸葛亮与孙策帐下周瑜联手,很是棘手啊……”

周瑜?贾诩望了眼江哲,心中若有所思。

诸葛亮?嘿!司马懿眼神一正,回想起当日与其弈棋的那一幕,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皱皱眉,蔡瑁疑惑说道,“姑父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最好别在这么叫!

深深吸了口气,江哲勉强笑道,“待襄阳兵马收编完毕,你便再复操练此军,不可懈怠,待我军备好粮饷,克日挥军江东,尽量要在刘备与孙策联手之前,一一击破!”

蔡瑁顿感江哲言语中一扫天下的气势,颔抱拳说道,“明白!”

“那么……”思量一下,江哲手指一叩桌案,郑重说道,“荆州水军,便全权交与你了!莫要叫我失望!”

只见蔡瑁面色一愣,随即便是大喜,起身大拜说道,“多谢姑……不,多谢司徒!”

“多谢司徒!”蔡仲、蔡和亦是心中大喜,附和拜道。

内室之中,蔡夫人侧耳倾听着江哲等人谈话,见江哲欲重用蔡家,暗暗松了口气,望着怀中茫然不解的刘琮,会心一笑。

吾儿无忧矣!蔡家无忧矣!

宴罢,蔡瑁一面在府上腾出几间空房,叫江哲、贾诩、司马懿、赵云四人暂且安身,一面叫其弟蔡和、蔡仲去襄阳置备一处宅邸,好叫江哲安居。

毕竟,若是要取江东,那么荆州与江东之间,自有一番恶战,而且是水战!

不同于陆战,水战显然是极其麻烦,先,战船自然是必不可少,然而纵观荆州水军,楼船不过数十,艨冲不过数百,走舸多些,也不过千余,对于荆襄来说,自然是足以,不过对于欲一扫江东的曹军而言,仍是太少!

再者,便是箭支,从古至今,水战,自然少不了箭支,大江之上,肉搏难得一见,最常见的,便是火箭,有时一轮交锋,所耗箭支便是数万,是故,要取江东,箭支断然不可少缺!

最后便是人了,也就是麾下将士,单单靠荆州兵马南取江东,一来无法服众,二来嘛,江哲也不信区区十几万水军便可拿下偌大江东,是故,江哲乃叫蔡瑁教二十万曹军熟悉水性,最不济,至少要他们学会游泳,免得溺死在江中……

不过,此事对于蔡瑁,似乎是过于勉强了,当类似夏侯惇等曹将面色不善地站在蔡瑁面前,蔡瑁唯有苦笑。

三日后,曹纯引虎豹骑前来襄阳复命,见其耷拉着脑袋进来,江哲心下就暗暗叹了口气。

“刘备可曾经过长坂坡?”

“经过……”

“可曾擒杀?”

“不曾……”

摇摇头,微叹一声,江哲皱眉说道,“将战况一五一十道来!”

“是!”曹纯抱拳一礼,凝声说道,“那日末将遵司徒将领,一面四下打探刘备等人消息,一面率军前去长坂坡,昼行百里,不曾懈怠,一日后,赶至长坂坡,探到刘备等人踪迹,一通厮杀,正要将刘备等人围杀,却见斜角冒出一支兵马,将刘备等人救走了,人数不下三、两万,末将唯恐虎豹骑折损过多,是故不敢追击……”

“何处兵马?”江哲惊疑问道。

“这个……”曹纯犹豫一下,抱拳说道,“末将不知,只见为旗帜,上书一个‘刘’字,八成是江陵刘琦兵马……关羽、张飞二人死命挡住,兼之援兵为大将亦是勇猛,是故,末将唯有撤军……望司徒降罪!”

见曹纯叩地低头沉默不语,江哲微微一叹,上前扶起曹纯,凝重问道,“虎豹骑死伤几何?”

“除去新晋虎豹骑战死百余人外,老兵不曾有伤亡!”

新晋虎豹骑,说的自然是那些乌桓降骑……

“既入虎豹骑,当一视同仁,厚葬!”

“是!”

“好了,尔等辛苦数日,好好歇息一番吧!”

“是!”曹纯抱拳一礼,随后偷偷望着江哲神色,讪讪说道,“司徒不欲降罪?”

“哼!”江哲轻哼一声,挥手淡笑道,“降罪你等,那刘备便能死了?下去吧,好生歇息!”

“是!”曹纯心下暗暗松了口气,恭敬而退。

江陵兵马……

竟可挡我虎豹骑,看来刘琦麾下兵马不弱啊……

麻烦呐!

望着曹纯退下的身影,江哲喃喃自语着。

不过眼下令江哲深感头疼的,却是多之又多。

先,或许是得知了蔡瑁深受江哲重用,蔡家身价倍增,而同样是荆州名门大户,江哲对蒯家不闻不问,蒯家难免有些心生不满,消极应付。

其次,江哲亲自至襄阳城外隆中,果然不见了那诸葛亮,望着旧日的管家老王、自己长辈的黄承彦微笑地望着自己,江哲是苦笑不已。

除了身为长辈的黄承彦之外,江哲早早便想将司马徽、庞德公两位贤士拉至襄阳,结果此二人似乎是算到江哲有此一举,结伴逃了……啊不,是结伴出游了!

‘怀恨在心’之下,江哲不由分说便将诸葛亮一干旧友,崔州平、石广元、孟公威三人拉至襄阳为官,三人无论是论辈分、论资历、论名望,均不及江哲,又不曾‘出游’,是故被江哲逮到。

总算是稍稍解江哲心中之‘恨’……

此后,江哲便召蒯良、蒯越二人,对于江哲,蒯氏兄弟很是尴尬,尤其是兄长蒯良,当日与江哲为敌,反被江哲困在安乐,虽后又被江哲看破计谋,可谓是二败于江哲。

不过相对于蒯氏兄弟的尴尬,江哲倒是悠然自得,迎客奉茶,言语温和,不失礼数。

如此一来,反倒是蒯良、蒯越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随后,江哲又许了二人职位,叫二人统领荆州内务,又多次隐晦提及厚待蒯家,蒯良蒯越心悦诚服,对江哲愈加恭敬。

至此,襄阳乃定!

这边荀攸处理罢收编襄阳兵马一事,见江哲止步襄阳,遂谏言道,“江陵乃荆襄重地,钱粮极广,刘备若据此地,急难动摇,不如早图!”

荀攸话音刚落,江哲身旁司马懿摇头说道,“荀大人所言差矣,正因江陵乃荆襄要地,城内屯有重兵不过八万,数日难克,因此,我军易在此休整一番,整合二十万荆州兵,合兵四十万,挥军南下,一鼓作气,攻下江陵,随后,趁兵锋乃劲,再继引得胜之师,扫平江东!”

“这策……倒也不错!”荀攸点点头,显然司马懿说的也是有理。

“一个月!”听闻二人所言,江哲凝神说道,“无论陆军、水军操练如何,一个月后,便挥军直取江陵、横扫江东!”

就像司马懿说的,江陵城坚兵多,非数日可下,与其如此,不若在襄阳休整兵马,准备一些攻城、水战器械,比如说……霹雳车!

“一个月?”见江哲如此说,贾诩抚须皱眉说道,“我军不习水性,一个月,恐怕太过紧迫了……司徒,刘备当真会与江东联手?”

“唔,”江哲点点头,沉声说道,“十有八九!”

“这样的话,”贾诩微微一思,犹豫说道,“曹公不是在许都增调兵马么?不若叫曹公从汝南、豫州进兵,继而与我等两面夹击江东……”

“嘿!”司马懿哂笑说道,“曹公麾下,亦是北地将士,不习水战,恐怕只有八九止步长江,如此,江东何惧之有……”正说着,见贾诩眼中神光一闪,急忙正色说道,“咳,在下的意思是,要破江东,还需我等……贾大人想必也是这么认为吧?”

“嘿!”贾诩淡淡一笑,不置褒贬。

正在众人商议不定之时,忽然听闻来报,许都兵二十万,以军师郭嘉为主,徐州陈登为辅,南下扬州寿春,进图江东!

而同时,曹操听闻江哲战报,言已取下荆襄,心中大喜,仅带数十骑,亲自前来荆州襄阳……

建安五年五月十六日,曹操领数十轻骑护卫,抵达襄阳,江哲与此处大小将领、以及荆州文武,出城相迎。

“得守义相助,实乃操平生所幸!”这是曹操见到江哲的第一句话。

确实,在曹操心思之中,荆州兵马不下二、三十万,即便是江哲将其拿下,恐怕也要待数月、折损数万将士之后,谁能想到,江哲兵不血刃拿下了荆襄?

平白得了荆襄二十余万兵马,以及荆州众多粮谷,曹操接到战报,心中喜悦,畅笑不已。

因此,曹操在郭嘉出兵之后,不理荀彧苦劝,亲自赶来荆州。

荆州乃四战之地,东可取江东、西可取益州、汉中,不怪曹操如此喜悦。

“主公过奖,在下不敢当……”当着在场众人面,江哲说了句场面话,一低头,却撇撇嘴低声说道,“说得好听,有奖赏么?”

“好好!得守义,吾无忧矣!”曹操哈哈一笑,低头揶揄说道,“所谓能者多劳嘛!”

啧!江哲暗暗撇嘴。

“襄阳!”静静望着偌大襄阳城,曹操喃喃自语道,“今日收襄阳,明日取天下!走,守义,我等入城喝酒!”

“呵,主公请!”

“守义请!”

二人当即入城,江哲唤来蔡瑁、蒯良、蒯越等荆州重臣,一一向曹操介绍。

曹操见江哲已全权将荆州掌握,心中更是大喜,当即命人于刺史府邸设宴,宴请荆州文武将领,更唤来夏侯惇、曹纯、李典、乐进等将,另外,张颌、张辽、曹洪如今亦至襄阳,曹操一并唤来。

酒直半酣,为讨好曹操,蔡瑁还命府中舞女起舞助兴,没想到这边刚一起舞,那边曹操面色却是一沉,惊得蔡瑁有些不明所以。

唉!知曹操底细的江哲微微一叹,低声唤来蔡瑁说道,“曹公不喜歌舞,且叫此些女子退下吧。”

“是!”蔡瑁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望着那些女子低头退下,曹操举着酒杯,微叹一声,脑海中不禁又浮现出妻妾来莺儿丽影,原本心中畅快,顿时消融。

这下蔡瑁就有些着急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原本是欲讨好曹操,竟会因此惹来曹操不快,心中着急之下,却见堂外有一人徐徐步入,一脸哂笑对曹操说道,“听闻君王一怒,血流百里,今日未免我荆州百姓蒙难,在下为曹公献上一曲,以博一笑,如何?”

此乃何人?蔡瑁与其弟蔡和、蔡仲对视一眼,面色大变。

蠢材!即便知晓曹公所欲,也莫要说出来啊……尤其是用这种语气!

顿时堂内寂静一片,就连蒯良、蒯越亦是皱眉望着那人。

“君王一怒,血流百里?”曹操愣了愣,望着站在堂中那人,淡笑说道,“你是讽刺我曹操有篡位之心,还是讽刺我曹操乃暴虐之人?”

顿时堂中众人低头暗暗咽了咽唾沫。

没想到那人面色自若,泰然说道,“在下人小言微,不足挂齿,曹公如何以为,才是重!”

“嘿!”曹操轻笑一声,举杯说道,“伶牙俐齿,有某人几分风范!”

曹操话音刚落,他口中的某人翻了翻白眼,饶有兴致地望着堂中那人,毕竟,随着曹操威严愈来愈重,敢这么对曹操出言讽刺的,恐怕世上屈指可数。

似乎是起了几分兴致,曹操望着那人恐吓说道,“你何人耶?敢这么对本丞相说话?!”

顿时,堂中百余人,皆将视线放在那人身上,却见那人面色不变,安然自得说道,“若是在下不曾看错,在下乃是正与曹公说话,若是在下不曾记错,那么在下便是在下!”

“嘿!有意思!”曹操一口将杯中酒水饮尽,饶有兴致地望着那人,那人亦是直眼望着曹操。

见那人身穿下人服饰,江哲转身唤来蔡瑁问道,“此人谈吐不凡,德珪可知底细?”

“这……”蔡瑁有些为难地皱皱眉,忽然想起一人,低声惊呼道,“莫非是……祢正平!”

“祢正平?”江哲有些不明所以。

“便是曾经触怒过瑁旧主刘荆州的祢衡、祢正平!”蔡瑁心下肯定,惊得满头大汗,唯恐那人触怒曹操。

祢……衡?

江哲饶有兴致地望着曹操与那人大眼瞪小眼。

便是历史中将曹操麾下文武贬得一文不值的祢衡?

有意思!

江哲抿了口酒水,心中亦不免起了几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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