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在鞭打孔兆的那个军官手中的鞭子也落到地上,他也没有心思再收拾这个卑贱的奴才。
战场上出了这么个状况,正在进攻的清兵都停下了脚步,有人在四处张望,又人甚至下意识地缩起了身子。
而城墙之上,明军守兵则是一片欢腾。
清军士气顿时低落下去。
孔兆突然大叫一声:“炸膛了,炸膛了。装的药实在太多。爷,爷,炮不是这么打的……啊!”
他脸上又热辣辣地吃了一记,有热热的液体流下。
事关自己生死,孔兆顾不得伸手去捂,又叫道:“红衣大炮根据每门大炮的材质、所需打中目标的远近,所装之药都有定数,并不是越多越好。若是放的药多了,会炸着自己的。刚才就是如此,炸膛之后,又惹燃了放在旁边的火药桶……啊!”
旁边那个军官还在抽着孔兆,岳托却一声大喝:“住手,让他说下去。”
孔兆呻吟一声,趴在地上,哀号道:“爷,饶奴才一命吧!奴才从小就在军中长大,操炮使炮可看得熟了,奴才没用,将部队丢光了。可这使炮又不是什么难事。给奴才一点时间,奴才就能给你训练出一支炮兵的。到时候,要想拿下济南,也不算难事。”
“混帐东西。”其他建州将军都在大骂:“我大清都是开硬弓骑烈马的好汉,只有你们卑鄙的汉狗才知道使火器害人,不算男人。”
岳托却竖起右掌,示意手下安静。
他凛然看着孔兆:“要多久?”
孔兆战战兢兢:“二十天足够了。”
“竟然有这么久?”二十天,明军绝对不会允许济南失守的,到时候也不知道有多少援军赶来。
孔兆见岳托面色铁青,立即大叫:“十天,十天,只要十天。”
岳托是个稳重之人,突然问:“十天真的够吗,十天就能训练出合格的炮兵,孔兆你可知道诓骗我的下场?”
孔兆:“知道,知道,其实,要想训练合格的炮兵至少要一年,也不知道要用多少弹药才能喂出来。不过,此事倒也简单。爷你不过是要在城墙上打开一个缺口罢了,奴才只需教会建州勇士基本的操炮之法,再亲自将准星射程角度什么的替他们调校好就是了。”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岳托大为意动,下令:“把孔兆带下去,给他裹上伤,至军中给批甲人为奴,给他十日,我要看到这济南城上出现一道缺口。”
“是。”两个士兵走上前来,像拖死狗一样将孔兆拖了下去。
接着,岳托突然冷西笑一声,喃喃道:“多尔衮和多铎的大军已经进入山东,他们也想来粘点荤腥啊!咱们这几日在济南打得这么苦,他们倒想着来摘桃子,世界上那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传我将令,把散布在山东其他州府打草谷的我军部队都撤回来,好让明军少了顾虑,也方便集中兵力全力阻拦这两位亲王,拖上几日。”
“还有啊,如果我没猜错,关宁、宣大定然会力来救济南,咱们的兵力也又不足,得集中力量迎战。”
岳托一振衣袂:“你们也别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炮兵头上,对济南的攻击,一刻也不能停。”
“是!”众将齐声大喊。
因为孙元突然拿下泊头镇,以至清中懂得使炮的汉军被全歼。缺少大炮这种攻城利器,济南城并没有如真实历史上那样,再崇祯十二年元月初二被清军贡献。
济南大屠杀没有生,而这场攻防战也处于胶着状态。
历史已经生了改变,只不过,此刻的孙元并不知道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