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西凉军赶到停放粮车的地方,火势已经无法控制。程银见到这一幕,只能挥舞着手里的兵器仰天长啸,却又无可奈何。侯选的左肋中了张绣一枪,刚刚在赶路时还不觉得,此刻一停下来,顿时觉得疼痛难受,只能在兵士的搀扶下从马背下来,有随行的郎中为自己裹伤。
而马超追赶了一阵,就被乱兵挡住了去路,等他杀散了乱兵之后,发现张绣早已不知去向。只能汇合了程银、侯选二人返回了大营。至于失踪的梁兴,则有一队专门派出的人马去寻找。
马腾看到马超、程银以及被兵士搀扶着的侯选从帐外进来,连忙起身问道:“孟起,劫粮的贼兵在何处?”
“已经被我们杀散了。”马超心情郁闷地回答:“但是我们的粮草,都被贼兵付之一炬。”
“侯选,你这是怎么了?”韩遂看到自己的心腹爱将侯选受了伤,有些担忧地问:“伤势严重吗?”
“多谢将军关心。”面色煞白的侯选,听到韩遂如此关心自己,努力在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说道:“不小心被贼将扎了一枪,都是皮外伤,不碍事,过两日就好了。”
“侯选,是何人伤了你?”另外一名健将李堪从队列中走出来,对着侯选瓮声瓮气地说道:“说与我听,待我去为你报仇雪恨。”
程银早已从抓获的俘虏嘴里,了解到打败自己和侯选的人叫张绣。此刻听到李堪问起,便咬牙切齿地说:“伤侯选之人,乃是张济之侄张绣,号称‘北地枪王’。别看他打败了我和侯选,但他依旧不是少将军的对手,若不是乱兵挡住了少将军的去路,此刻他早已授首。”
没有抓到张绣,对马超来说,是一件非常令人遗憾的事情。但此刻听到程银说起自己的战绩,他的脸上又不禁露出了笑容。
“寿成,”虽说西凉军小胜一场,但是韩遂却丝毫高兴不起来,他对马腾说:“军中的粮草,只供七日之用。若没有军粮尽快运到,军中就会缺粮!”
“文约莫要担心,”马腾对韩遂说:“虽然贼兵劫了梁兴押运的粮草,但在他的后面,还有成宜押送的粮草。若是能按时到达,定可接我军的燃眉之急。”
“梁兴呢?”韩遂听马腾提到了梁兴的名字,才想起自己还没看到梁兴,连忙问程银:“你可曾看到梁兴?”
“不曾见过。”程银摇着头说:“属下打败了张济的贼兵后,就率兵返回了大营。不过我们已经留下了一队人马,专门负责寻找梁兴的下落。”
得知已经有专人去寻找梁兴,韩遂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他连忙对:“寿成,你看我们是否应该派兵马去接应成宜,免得粮草再次被劫?”
“不用如此麻烦。”对于韩遂的提议,马腾不以为然地说:“我们只需在长安的另外几门布置人马监视,只要城里有任何风吹草动,我们都能在第一时间察觉。”
见马腾布置人手在长安的四周进行监视,韩遂觉得自己有点杞人忧天,也就不再提派兵接应一事。
再说梁兴兵败之后,不知道前方还有多少埋伏,因此不敢去投大营,而是掉头朝西行。在当天傍晚,他和跟在后面的成宜汇合。
成宜看到梁兴如此狼狈的样子,不禁吃惊地问:“梁兴,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狼狈?”
“别说了,”梁兴苦着脸回答说:“我押送的粮草,都被贼兵劫了。”
成宜为了防止重蹈覆辙,连忙追问道:“粮草在何处被劫?”
“陈仓以东二十里。”梁兴对成宜说:“对方有一员年纪小将,武艺高超,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否则也不会丢掉粮草了。”
成宜听完梁兴的讲述后,向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既然前方有贼兵埋伏,以吾之见,不如连夜派人去见两位将军,请他们明日派出兵马接应。吾这里有十万斛军粮,可千万来不得半点闪失啊。”
信使连夜派了出去,第二天出行时,成宜显得格外谨慎,粮车队行动迟缓不说,还向四周派出了探马,防止在半路上遭到了李傕郭汜人马的附近。但这次过了陈仓许久,依旧没有见到有什么伏兵出现。
见到这种情形,成宜不免有些轻敌。为了将损失的时间夺回来,成宜命令兵士加快了步伐,一定要在天黑以前,把粮车送到大营。
然而在距离大营二十几里的地方,再次遭到了伏击。埋伏在这里樊稠,并没有率军冲杀,而是命令骑兵冲进车队,朝粮车放火箭,使车队很快就冒出了滚滚黑烟。
成宜、梁兴二人虽然命令兵士全力扑救,但大多数的粮车都陷入了一片火海,根本无法扑灭大火。成宜只好命令兵士停止救火,便让人将自己绑上,准备回大营向两位将军负荆请罪。
西凉大营里的马腾,看到远处将天空映红的火光,不禁长叹了一口气,随后对韩遂说:“文约,没想到李傕、郭汜手下还有不少的能人,居然能神不知鬼不晓地切断我们的粮道。”
“寿成,那我们该怎么办?”韩遂哭丧着脸问道:“这批粮草再被烧掉,大营中就只剩下六日的军粮,如果不早点想办法,肯定就会因为缺粮而军心涣散了。”
马腾背着手在帐篷里走了一阵后,停下脚步对韩遂说:“文约,城中的内应已经被李郭等贼除掉,而我军粮草又不足。为今之计,只能退兵!”
“什么,退兵?”韩遂有些吃惊地问道。
“没错。”马腾使劲地点点头,肯定地回答说:“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