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旭尧听了黄月的话,转头看了看身旁睡得正熟的小小芫。这孩子是他接生的,他行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给人接生,本来有逆天在手,可以保母子平安,可是那李翠柳确是苦苦央求他不要救她。
既然她一心寻死,任旭尧也按照她说的做了,反正小小芫以后有他照顾,李翠柳也能安心了。
他接生小小芫之后,果然和黄月说的一样,脚心处有一枚火红色的胎记,看起来很像是彼岸花,彼岸之花,花生彼岸。花开无叶,叶生无花。
这让他不经意的想起了一句诗:“彼时有泪,岸上无香。花各有季,开到茶蘼。”
彼岸花本就是恶魔的温柔,象征着悲伤与分离,但若没有相逢,没有相爱,又哪儿来的痛苦?佛家语,荼糜是花季最后盛开的花,开到荼糜花事了,只剩下开在遗忘前生彼岸的花。
但若光说彼岸花是分离也是不对的,她还象征着死亡,那恶魔的温柔,总是遥不可及的。爱情,大概也是如此,只因为彼此爱得不同,就要葬送很多很多,也要忘却很多很多。于是,彼岸花成了来自黑暗的爱情使者,因为它见证了一段黑色的死亡……
其实彼岸花和罂粟一样,一个被称为死亡之花,一个被称为邪恶之花,人们常说,浪漫的极至是死亡,却偏偏死不了,所以罂粟花语是“死亡之恋”,象征着一种自我毁灭性的对美的追求。
所以阮黎芫喜欢罂粟花,喜欢她那一种来自死亡地狱的极致诱惑,可她更爱彼岸花,比起罂粟花,她有残阳如血似的妖艳,也有洁白如雪般的纯美。
那无与伦比的残艳与毒烈般的唯美,就好象活的一样。但却很凄凉,承受太多不公平的指责,缺少太多真心的祝福!正如某些感情不受祝福一样,尽管也很美……
而黄月说的证据,就是这朵彼岸花胎记,记得上次阮黎芫生病,他亲自给阮黎芫脱鞋的时候,就看见了,当时没有想太多,却没想到,会变成今天的最好的证明。
“叮铃铃。”就在任旭尧还想要问什么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摸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不过他有个习惯,即使是陌生的电话号码,他也要接,万一是熟人打的,不接岂不是会损失?而且在他接电话的时候,如果房间里有人他都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这是一个习惯,一个不可改的习惯。
“不好意思,我先出去接个电话。”任旭尧拿起手机,在黄月面前晃了晃,示意一下。虽然VIP房里面有不少休息室,但他还是习惯在外面打,更何况VIP房出去靠近拐角处的那里有一扇很大向阳窗,风景特别好,他打电话心情也能变得好起来。
“嗯。”黄月点点头,任旭尧起身走出去打开大门,将门半开着一条缝,看都没看旁边的盆栽一眼,径直朝着向阳窗那儿走去。
只见任旭尧大长腿迈出去之后,修长的手指划过手机屏幕,点击了接听键,磁性的嗓音说了一句:“喂?”
躲在盆栽后面的阮黎芫看了一眼任旭尧的身影,偷偷的笑了一下,原来,这电话是她刚刚下楼让那个柜台姐姐帮忙打的。
她清楚自己师父的习惯,所以她恰好利用了这个习惯给自己制造了进门的机会。
就是现在!
阮黎芫踮起脚轻轻的走近门边,打算用自己前不久为了杀人训练出的“无影腿”躲到另一个遮挡物后面,可是刚一踏进门她就愣住了。
面前这个无所事事,悠闲的端着茶杯,以一种颇有意味的眼光看着她的女人,为什么这么眼熟,为什么这么眼熟!
就问为什么这么眼熟啊草!
难怪师父都不理她了,原谅果真和小小芫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