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刚刚接通,男人那关切而略带着紧张的话语立马就传了过来,而,听到这么一番关切的话,本来云舒也就是觉得有些疲惫不堪而已,可是现在一来就特别觉得难受,特别累,当下心里也是一酸,心里不免就是有些脆弱了起来了,胸口一软,清淡的语气带着一丝压抑的成分,是那种似乎很渴望能从他身上得到安慰的语气,“我在医院,在s大医院,快点过来吧,薇薇正在做手术,我很担心,也很害怕……”
“医院?你的那个叫夏凌薇的朋友要动手术?是这样子的吗?”
那头很快就传来了慕煜北那充斥着一丝疑惑的声音,显然是有些意外了,刚刚接电话的时候还说什么越狱逃跑什么的,怎么现在忽然就是夏凌薇住院了?
“嗯,刚刚接到她的电话就赶过去了,人已经疼得神志不清了,医生说是急性阑尾炎,看着她疼成那样,还需要开刀动手术什么的,我有些不放心,而且今晚……唉,一言难尽,你先过来吧,过来再说,我身上没有带钱,还没有办理住院手续,你就替我操心一下吧,我实在是累得不行了。”
云舒颇为疲倦的吸了口气,又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力虚空的朝椅背靠了去,“我明天再回公寓小区捎一些衣服过来,肯定是要住院了……”
一听这话云舒那隐忍的语气,那头的慕煜北忍不住就是心疼了起来了,知道她习惯了这样故作坚强的隐忍的性子,想来却还是内心很脆弱的人,心地善良又软,还真不知道还能说她什么了!这夏凌薇的事情,恐怕也是让她操心着了,当真希望她能够自私一点,多想想自己,少想别人,这样的话,说不定,她也会好受很多了。
“舒儿,别担心,我马上就到了,你先冷静一下,急性阑尾炎不是什么大病,很快就会好起来的,相信我,嗯?”
慕煜北很熟练的控制着方向盘,一边加大了车速,一边安慰道。
而这头的云舒好像也能听得出那头的慕煜北好像在开着车了,所以当下也是担心了一把,轻叹了口气,压抑的声音倒是放轻柔了不少,“嗯,希望她不会有事吧,你还在开着车,就不要讲电话了,免得分心,小心一点,过来再说吧,人才刚刚进去,可能还要等一些时候的。”
闻言,慕煜北也欣然同意,“那好,等我到了再说,你就在那里等着我,哪里也不要去,别担心,不会有事,嗯?”
“嗯,行了,别废话了,快点过来吧,挂了!”
云舒无奈的笑了笑,有时候就感觉这男人好像变得有些啰嗦起来了!
悄然合上了手机,身子不禁觉得有些瘫软了,总有一种体力透支的感觉了。
事实上,本来以为这一次从旅行还有从新加坡回来之后应该感觉好很多的,毕竟,她也算是确定了自己对男人的心意了,倒也不像之前那么一种踩着轻飘飘的,好像站在云端一般的感觉了,可是,这感情定下来之后,很多的事情也就是接踵而来了,几乎压得她透不过气来了,要不是因为有慕煜北的支持,想必她早已经垮了。
云舒一直都觉得自己是很不幸运的,所以,这一路上几乎都是这么拼打过来的,别人看着她,觉得她就是那风光八面的年轻的姚局长,还是堂堂的长千金,而,也只有她自己明白,这一切,其实都是靠她自己的拼搏换来的,姚长是一个很古板的人,坚决不肯让她做那些什么纨绔子弟富二代什么的,从小,她被灌输的思想就是与别人不一样。
别的小女孩都在梳着小辫子,骑在自己父亲的肩头嘻嘻闹闹的时候,她已经开始跟着姚毅熟悉那些警察故事了。
说来,云舒之所以选择成为警察,姚毅的影响绝对是巨大的。很少有人知道,这么些年来,云舒一直都是一个很寂寞而孤独的人,尤其是她的童年,一直到念警校毕业之后,她没有什么朋友,云秀也是后面才认识的。后面,习惯了孤独的她,有了云秀跟夏凌薇这么两位朋友,节假日,或者平日里都会习惯了打电话问候什么的,云舒自己心里也很明白,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很容易感动的人,所以,别人只要对她好那么一点点,她就会特别的感激那个人,这也许是因为她孤独太久了,内心里总是渴望着那么一份关怀,所以心里有时候才会变得如此的脆弱而柔软了起来了!
因为缺少温暖,所以一直都在渴望着,因为感受到了温暖,所以放不开了,这就是云舒!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正好相反,在她冷漠清淡的外表之下,是她那颗炽热而敏感的心。
她就是那种别人对她好,她就加倍对别人好的人,逆境之中成长的她更明白了感恩的真谛,所以把这份感恩当成了友情,就把自己心里的一角给填上了。
人的生命,终归是由很多种元素组成的,亲情,友情,爱情……缺少任何的一个,或许生命都不能称之为完整,而云舒一直都在追寻着这样的一种完整,即使不能追求到,那么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行了。
慕煜北匆忙的赶到医院的手术室门口的时候,云舒已经很疲倦的靠着椅背睡了过去了,单薄纤细的身躯沐浴在浅淡的灯光下更是显得清瘦苍凉,很是让就这么静静的站着,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的男人心里隐约的就是那么一阵一阵的疼。
一身警服穿在她那单薄的身子上,已经有些皱巴巴的了,警帽下,刘海满是凌乱的垂落着,脸色有些苍白,双眸紧紧的闭着,秀眉却依然还是皱得很紧,看得出,依然还是睡得很不安稳,呼吸还有些沉重,明显就是比之前还要累上许多了。本来今晚上就隐约可以察觉出她支撑得有些勉强了,想不到大半夜还就这么折腾了好几番,铁人都难熬得住!更何况她身上还带着伤?
轻轻的叹了口气,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了。
从跟她重逢之后,他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所有的情绪,似乎都是因为她而起,慕煜北忽然觉得,在她面前,他所有的淡定沉稳的功力都直接将为零了。
缓缓的收回了那柔和的目光,慢慢的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的挪了过去,悄悄的在她身边停下了脚步,将自己身上的外套一把脱了下来,很轻柔而体贴的往她的身上遮了去,然后大手才越过了她那瘦弱的肩头,轻轻的将她揽了过来,让她靠着他的肩膀睡着。
睡得昏沉迷糊的云舒恍惚之中感觉到自己身上袭来了一阵淡淡的暖意,浅浅的温度带着那股熟悉而清新的气息,心中便已经有了几分清醒了,但是她并没有睁开眼睛,顺着男人的牵引,很放心的往他的肩头靠了去。
靠靠也好,太累了,眼下能有一个可以让自己依靠的肩膀,当真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也没有在花心思去想些什么了,双手交叠着,轻轻的搭在自己的膝盖上,终于还是这样舒服的睡了过去。
慕煜北偏过头望着就靠在自己肩头双眸轻闭的女子,原本紧紧皱着的秀眉隐约舒展开了一些了,这下他那绷紧的俊脸才略微缓和了下来,深深的望着她,沉默了许久,然后那修长微凉的指尖才缓缓的伸了过去,将她那凌乱的刘海都拨到了耳后。
“好好的睡一觉,一切都有我,你不用总这么操心,你不顾着你自己,但总应该顾及一下我的感受吧?你应该明白,折腾的人是你,煎熬的人却是我,也不知道上辈子欠了你什么,这辈子就这么操心你。”
慕煜北的声音很低很低,也很深沉很深沉,仿佛这话就是单单说给他自己听的一样。
“对不起,可是我……我不应该总是……”
慕煜北的话落下来去很久很久,云舒那清淡飘渺的声音才幽幽的传了过来,慕煜北定睛一看,竟然能隐隐约约看到她那紧闭的双眸好像有了一些晶莹在闪烁着。
“不要说对不起,你跟我永远不需要说对不起,这是我唯一给你的特权!”
慕煜北那低柔的声音悠然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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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逼,刚刚赶完,今天陪老弟去市里配眼镜回来晚了,那死逼竟然一年的时间将近视的度数提高了一倍,老云各种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