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锦月拿着册子进了房间,就看见姬玉痕睁着眼睛倚在床头。
“吵醒你了?”
“也该醒了。”
姬玉痕坐了起来,桑锦月把册子递给他,他看了后轻声道:“果然如此。”
“你猜到了?”桑锦月问道。
“只是怀疑,现在确定了。”凤眸一眯,姬玉痕从床上下来了,“我回王府一趟,晚饭前回来。”
桑锦月点点头,姬玉痕闪身离开了明月苑。
姬玉痕走了,桑锦月又拿起那本册子看了一遍,黑葡萄样的杏眸眯成了月牙。
片刻她也离开了明月苑去了胭脂楼。
晚饭前,姬玉痕果然回来了,两人一起去了桑老将军的院子,刚到门口就听见两个老头愉悦的笑声。
两人相视一笑,携手走了进去。
一进去桑锦月就看见自家爹坐在一旁给两个老头斟茶倒水,侍候的那个认真。不远处的花厅里,自家娘亲忙碌的指挥下人摆放佳肴美酒。
他们走到两位爷爷面前,看了眼专注下棋跟本没现他们来的的两个老头,神情那个认真啊!
桑景云对他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会意的往花厅走去。
刚到花厅,就见桑锦程和桑锦阳来了,桑锦月对他们招招手,两人识趣的轻手轻脚的去了花厅。
许满晴看着四人道:“娘刚进桑家门的时候,经常在你爷爷院子里看到这样的场景,那时候他们可没有这么安静,每局棋完事了都会吵上一会儿,一直持续了好几年。”
四人都无法想象,看上去镇定、沉着的两人会有幼稚到吵架的时候。
“我还有些印象,第一次见他们吵架的时候我才四岁吧,正和子倾玩的欢,两人一下子吵了起来,大嗓门吓得我们两个坐在了地上呢!”桑锦程笑着道。
“是啊,后来我们都习惯了,他们吵他们的,我们玩儿我们的,有时候我们还会讨论一下谁吵架更有水平些。”姬玉痕也笑了。
“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桑锦阳疑惑的道,他也在家里住到五岁才离开的,那时的事他应该能记住了。
桑锦月一出生就有记忆,可没听说老滕王经常来跟爷爷下棋,她只在出生满月后,自家娘亲和爹爹抱着自己和二哥去了爷爷的院子见到过一次老滕王,老滕王还是悄悄来的。
许满晴眼眸一暗,叹了口气道:“就从你们出生那一年,他们就再也没下过棋了。”
桑锦月挑挑眉道:“因为姜明泽?”
许满晴点点头,随即笑了道:“阴霾已经过去了,别说那些晦气事了,月儿,娘可是把你那儿的花酿都搬来了。”
“一家团聚,还真就这花酿配让我们品一品了。”桑锦月看着一旁摆着的六坛子花酿无语了,美人娇可是给了她两车花酿,这才多久啊,就剩下六坛了,这以后想喝都不容易了,难道酒瘾犯了还要千里迢迢的跑趟齐云山。
“王府里有。”姬玉痕在她耳旁低声道。
“美人娇给你的?”桑锦月诧异的道,美人娇多宝贵她的花酿她可是知道的,这么多年她也就对自己大方,会给姬玉痕?
姬玉痕笑了笑没有言语。
桑锦月见状知道他要买关子了,也没多问,反正喝的时候就知道了。
“姜明泽的消息你们知道了吧?”桑锦程道。
姬玉痕点点头道:“如今他已经到了香梨山,一路上,各府衙都拒绝见他,百姓都拿鸡蛋烂菜叶砸他们,他没办法按照原计划走下去了,就去了香梨山暂时住了下来。”
“香梨山距离北境可还远着呢!”桑锦程摸摸下巴道。
“香梨山是敏贵妃娘家,也就是陶家的祖地,那里是陶家的地盘,而且香梨山易守难攻,的确是个落脚的好地方。”
姬玉痕笑了,那是对军队来说,对谨王派出去的那些人却正中下怀。他敢保证,用不上两天,就会传出陶家被灭门的消息来,当然其中也包括姜明泽的家眷。这对他的家眷和孩子有些残忍,但是这又是谁也改变不了的结局,生在皇家有承受繁华时无上荣耀的时候,当然也有承受落败时的残酷。
“他这是要落草为寇了?”桑锦阳嘲讽的道。
“他可没去香梨山,留在香梨山只是女眷和孩子。”姬玉痕淡定的道。
“他这是抛下包袱,然后赶去北境?”桑锦阳一下子就明白了。
“北境的肖仲谋是个特别耿直的人,虽然刚正不阿,但是也同样顽固,此时,肖仲谋就成了他唯一的希望了,他自然不会放弃。”姬玉痕嘲讽的勾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