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心里恨到咬牙切齿,不断骂着秦浩的八辈祖宗。面上的俩人也得严肃认真脸,细细交代了他们是怎么个殚精竭虑,生怕敌人趁着表彰会举办、村里防备松懈的时候下手,破坏社员的生产生活法儿。
“林茂同志,穆远方同志,我代表靠山村老少爷们儿感谢二位。就是有你们的小心在意,才阻止了这一场祸事。
不然这全村的口粮和种子粮要真出了啥一差二错,我,我这个当大队长兼村支书的,简直就万死难辞其咎。”老泪纵横之间,秦浩扎扎实实地给他们俩鞠了个躬。
随即人群中的孟天几个领头,一阵激烈的掌声响起。
乡、公社领导们也都纷纷就此事发言,大力肯定了林茂、穆远方功绩的同时,更着重表示了要对此事从严、从重处理的决心。
害人不成反被抓了个现行什么的,当明晃晃‘敌特’俩字儿扣在脑袋上的时候,黄有为简直要疯了。
吓到涕泪交流地猛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敌特’,我,我八辈贫农,根正苗红啊!
这,这都是误会,误会!
我就是跟家里的娘们生了点儿小气,喝了点逼酒。
酒虫子上脑,跑这扯犊子来了。真的,真的,我大爷可以作证!”
黄满仓气急,狠狠一脚踹了出去:“作证,我做你娘的证啊?小王八羔子自己不学好,出了事儿还要把亲戚长辈往泥里带。
出了你这样的不肖子孙,我黄家才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黄有为怔愣:“大,大爷?”
“大,大你个头!我黄家,我黄家没有你这样不争气的子孙。”黄满仓气呼呼地手指着他,暴跳如雷,随时可能会昏过去的样子。
人群中迅速走了两个黄家的小辈,一左一右搀起他,赶紧的匆匆退场。
就怕晚了一星半点,再被人误会,他们也跟着同流合污来着。
毕竟敌特什么的,弄不好就是要掉脑袋的大事。
赶紧撇清还来不及呢,你特么活腻了还敢给他作证呀?
要怪,就怪他自己好好的日子不好好过,非他姥姥的花样作死吧。作为亲人的黄家人迅速撇清了,外人更是不可能去趟这个浑水。
黄有为就这么百口莫辩地,作为‘敌特’嫌疑分子被带去了乡里。
跟他一起的,还有偷社会主义粮食被抓个现行的杜国胜。
“他们,不会被轻判吧?”方正皱眉,听力异能运用到极致,时刻监听着他们俩一举一动。
那一句句的恶毒话语,半点都没逃过他的耳朵。
也因此,方正对那两个坏种是尤其憎恨。
无比盼望着,他们能受到最严苛的惩罚,为他们的坏心付出应有的代价。
“放心吧,肯定不会的。就凭这俩货,让咱们公社隔壁公社主任在上级领导面前现了这么大个眼。他们两个,就甭想得了好去!”孟天轻笑,特别笃定地拍了拍方正的肩膀。
方正蹙眉,有些不相信的样子:“真的不会,官官相护?之前秦叔没带人过来之前,林会计和穆民兵连长就被黄家那老头给说动,正研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
孟天哂笑:“偷个青,掰几棒子苞米还要被拉出去批*呢,更何况他们俩又是撬锁、药人、还偷粮、试图放火的做了个全套呢?
就是上面有心轻判,那都得考虑考虑群众的舆论。
试图包庇坏分子什么的,可不是什么好名声,谁也不愿意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