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薄的光线打在她单薄的身影上,带着莫名的悲伤以及痛苦。
江应景修长的手指仍旧有节奏的敲打着桌子,没有说话,也未辩解或是反驳。
偌大的办公室中安静极了,只听得见程小也微微喘着气的呼吸声。空气阴沉而压抑,直让人窒息。
大大的落地窗的天空也同样的阴沉着,仿佛随时都会有一场暴风雪。偶有刺耳的喇叭声刺透耳膜,直钻人心。
良久,江应景站起身,一步步的逼近程小也。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一字一句的道:“你觉得我应该怎样?”
他的目光阴沉而犀利,浑身散出迫人的气势,那一个个的字眼更是直敲击着程小也的心脏。
她受不住,微微的退了半步,抬起头看着江应景那满是阴鸷的俊脸,费劲全身力气般的道:“江应景,那个孩子,真的只是个意外。”
她的声音又干又涩,仿佛随时都会破裂掉一般。一张小脸更是苍白,有些过去,其实是一道伤。结了痂却又血淋淋的伤。
江应景轻不可微的嗤笑了一声,不再看程小也,转身往办公桌后走去,冷笑着点点头,轻蔑的道:“对,是意外。医生不也那么说不是吗?”
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屑,不屑这样的谎话。这是他和程小也第二次提起这个孩子,程小也身心俱倦,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般。
她低头看着脚下淡淡的影子,轻声道:“我说了,信不信由你。”
她不知道,他是打哪儿觉得是她故意弄掉这个孩子的。难道,从前喜欢上一个人,也是一种过错?
就因为她喜欢过陆放,所以意外失去那个孩子,他就认为她是故意的?
他凭什么?!
程小也的心里又是悲愤,又是委屈难过,泪水压制不住的缓缓落下。
失去那个孩子,她身心俱痛,比他更痛千百倍,他却认为,她是故意的?
是她当时故作坚强的没有当着他流泪哭泣,还是她不想在彼此伤口上撒盐只字不提让他误会?无尽时空我为皇
程小也的嘴角出现了一抹凄然的笑,不是所有的痛,都需要用悲伤大哭宣泄出来。有些痛只适合埋在心底,任由它血流成河。
江应景漠视掉程小也脸上的泪水,冷笑着直直的看着她,轻蔑的道:“你觉得我会信吗?!”
微微的顿了顿,他的嘴角勾起了抹讥讽,淡淡的道:“演戏也要对人对事,流点儿泪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了?那我相信,所有的死刑犯都愿意用流泪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他的语气充满了讥诮与不屑,像是一把锋利的利刃,直插在程小也的心脏中央。
她抬起头,在泪眼朦胧间看向那人,只觉得那俊美的脸异常的陌生遥远。
她还记得,她以前哭的时候,他总是紧紧的将她搂在怀中,柔声的轻哄安慰。许下很多很多的诺言。
而现在,她的眼泪,在他眼中,代表着的,却是演戏和欺骗。
她微微的后退了半步,那双明净的眼眸中泪水渐渐的干涸。只余下点点的泪痕以及微红的眼眶。
“江应景,我再说一遍,无论你信或是不信,那个孩子只是都只是个意外。如果你觉得憋屈,想泄,那就冲着我来。别牵扯无关的人。”
江应景抬眼看了看那冰冷的眸子,以及冷静的面孔。嘴角一抹微笑荡漾开。
他轻轻的敲打着桌子,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慵懒模样。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只冲着你,那这个游戏怎么会有意思呢?我还想看看你们是怎么个鹣鲽情深法呢。”
他的语气随意极了,像是两人讨论的,不过是今天的天气或是该吃什么菜。一双幽深的目光却是极其犀利阴冷,漫不经心,却又冷漠的看着程小也。
一阵阵的无力将程小也席卷着,不过只是假未婚妻的话,像是干涸在喉咙中一般,怎么也吐不出来。
即便是说出来了,江应景会信么?不会,他只会相信他眼睛看到的。那段过往,早已是横亘在他心头的一根刺。他早就恨不得拔之而后快,她又怎会希冀他,在这个时候,相信她?
程小也想开口说话,开口问他,她需要怎样,他才会满意。可喉咙就像是被堵塞了一般,一个字也吐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