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迟早早自然知道他要做什么,懊恼的瞪着他。
他却没有半点儿不自在,泰然自若的道:“该看的都已经看过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地上滑,万一你要是滑倒我还得下来,不如我帮你吧。”
迟早早瞪着他,咬牙道:“这是在别人家里!”
他的胆子可真是够大的,就算是什么也不做,被撞见他替她洗澡,也够让人难堪的。
“那又怎么样?”郑崇轻描淡写,边说着,边调节水的温度。想了想,他又侧头看了一眼绷紧身体的迟早早,关了水,放柔了声音道:“先别洗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不胡来,迟早早松了口气,点了点头。在别人家里他要替她洗澡,着实是一件难为情的事。他既然改变了主意,她自然是乐意的。
她答应得爽快,郑崇很满意。都睡觉了也不用给谁打招呼,打横抱将她抱起,往外走去。
不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可去的地方,郑崇竟然开了车。上了车之后,迟早早好奇的道:“要去哪儿?”
郑崇抿抿唇,没有说话。待到车子驶出去老远之后,才慢悠悠的道:“问那么多干嘛,去不就知道了吗?”
迟早早撇撇嘴。不再说话。大概是觉得太单调,郑崇打开了音乐。他是随意开的,第一曲子竟然是佛歌。
破堤而出般宏亮在车中响起,迟早早愣了愣。郑崇却很快换了张暗蓝的天空中没有月亮,只有点点明亮的星辰。村间的风中没有一丝燥热。温和的拂在裸露在外的手臂上。
迟早早的手撑在车窗上,看着远处忽明忽暗的灯火。有狗吠的声音从远处的村落传过来,遥远的像是世外桃源。
“很快就到了。”郑崇目视着前方,淡淡就道。
迟早早嗯了一声,没再说话。郑崇说的地方,竟然是镇上的规模小小的酒店。
迟早早诧异的看着他,他也不解释,将车钥匙丢给门童,才轻笑着道:“想哪儿去了?别看这里小。这里可是有温泉的。听说温泉来自后山,水量很小,很少有人能享受得到。”
当然,他不属于多数人之中。不知道郑崇是什么时候打好招呼的,还未进大堂就有人迎了出来。因为他扶着迟早早很引人注目,直接带着他从另外的电梯上。
酒店有五六层,经理却带着他们在二楼就停下。二楼已经清场,连来往的侍应生也没有。他带着他们在停在最里的房间门口,开了门,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迟早早疑惑的看着郑崇,郑崇淡淡的道:“只有这个房间有温泉水。”
微微的顿了顿,抬眸看了一眼迟早早,轻笑着道:“不是说不太舒服吗?待会儿好好泡泡。”
说到这,他特意的往下看了看。迟早早红了脸,咬牙骂了句流氓。
浴室内用的不是浴缸。而是能容得下两人的池子。池子上漂浮着白色及粉色的花瓣。
迟早早怕郑崇又胡来,直赶他出去。郑崇这次倒是挺自觉的,揉了揉鼻子关上门出去了。
温热的水中带着淡淡的花香味,迟早早惬意的闭上眼睛。身体彻底的放松下来。
郑崇进来的时候,迟早早正闭上眼睛享受。听到开门的声音,她条件反射的护住胸部。
郑崇的嘴角带着戏谑,“有哪儿是我没看过的?”说罢,动手解着皮带扣。
迟早早又羞又恼,咬牙瞪着他,道:“你还要脸不要脸了?”
“我哪里不要脸了?”郑三少的脸皮厚得很,边说着边进了水中。溅起了一阵水花。
他不着片缕,那什么正昂扬勃。迟早早的脸上飞上两抹红晕,别开了脸。
经常做这种事,总感觉很不对劲。在水中的感觉又不一样,隔着水看着交缠的躯体,总感觉说不出的别扭。
郑崇倒是精力充沛,粗喘回旋砸奢华的浴室中。迟早早的身体虽然不受控制,但因为别扭,若有若无的抗拒着。
身体紧贴着,她的别扭郑崇像是能洞视似的,喘息着附在她耳边沉沉的道:“宝贝儿,放轻松,享受的时候,什么都别想,感官至上。”
话音落下,他跻身进入。被灼热充实着,迟早早却有些说不出的落寞,双手攀附上健壮的背部,随着他一起沉沦。
第二天一早,郑崇和迟早早才会付叔家里。郑崇的机票已经订好,草草的吃了早餐就离开。
看出了迟早早的不舍,他轻轻的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一吻,低声道:“腿好了就陪着我好不好?”
迟早早不敢确定他是否听到了迟楠说的话,含含糊糊的应了个到时候再看。郑崇倒是没有一点儿失望,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上了车。
他没过来,心里倒平静,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他来过又走,心里却是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东西也被带走了一样。再也无法恢复最初的平静。
迟早早的腿渐渐的好了起来,放下拐杖也能走了。去镇上看过医生,医生说慢慢来,不能太过急切。
迟楠本是说好要过来的,却不知道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一直没有过来。
不知道还在生气还是怎么的,他一直没有给迟早早打电话。问小宝的事,也是打的付叔家的电话。
迟早早越的沉默,话很少,很多时候都只是坐着呆。好像一夕间,所有的快乐都消失了一般。
郑崇也很忙,接电话的时候总是很短就挂掉。总有开不完的会议以及谈不完的生意。
一晃就在付叔家里住了半个多月,小宝和附近的小朋友也混熟了。经常会在院子里玩泥巴。
他没有朋友,有同?的小孩子一起,变得比以前更欢快,话也更多。迟早早的腿已经完全能走路了,只是走的时候还得小心翼翼的。时常在日落的时候带着小宝和付叔家的小狗狗去长满三叶草的田埂上散步。
日子过得像水一般平淡,却又空落落的。迟楠说的给她一个星期的期限,却没有再打来电话。
迟早早给他打电话,他只回了个短信。说是过几天会过来,过来再说。迟早早没有舒一口气,反而是更加的沉默。
迟楠终究是没能过来,接到小敏的电话的时候,迟早早正和小宝给小狗狗洗澡。正午的阳光一片透明,灼热的温度让额头上起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早早,迟楠出车祸了,全是血,全是血……”小敏在电话中声音已哭得嘶哑,一句话要分成几段才能说出来。
迟早早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反应过来之后不敢相信的摇摇头,喃喃的道:“不会的,不会的,他说过几天要过来的。”
小敏无法控制的放声大哭,嘴里只会呢喃着早早。迟楠的车和大货车相撞,坐在副驾驶坐上的迟立东只受了轻伤,而他却是多处骨折,脑中有淤血。
迟早早到医院的时候,他还在急救室中。小敏已经哭肿了眼,一看到迟早早便喃喃的道:“都是我,都是我,我应该早点儿告诉你他这段时间爱喝酒的……”
走廊上冷清得很,那么大的事,竟然只有小敏和那个货车司机守护着。
迟早早的手脚忍不住的抖,指甲深深的嵌入手心让自己镇定下来,颤抖着声音道:“怎,怎么样了?”
小敏摇摇头,抱住迟早早大哭起来。迟早早本应该大哭的,却一滴眼泪没有掉,像个姐姐似的拍着小敏的肩膀,哑着声音安慰道:“别哭,没事,不会有事的……”
与其说是安慰小敏,还不如说是安慰她自己。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着,想静也静不下来。
走廊上时不时的有脚步声响起,急救室中穿着白大褂的护士进进出出。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只要手术室打开,迟早早便会迎上去问。
护士的回答只有一句:“病人还在手术,请耐心等待。”说完便匆匆的离开。
手术十几个小时,迟早早滴水未进,脸色苍白,口干舌裂。最开始的冷静过后,泪水忍不住的泛滥开。她却强制着逼了回去,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没事的,不会有事的。纵岁豆亡。
大抵是看她可怜,有护士出来,充满同情的道:“你去吃点儿东西,手术还在进行中,要是倒下了,病人谁来照顾。”
迟早早一脸期盼的看着她,喃喃的道:“没事的对不对?”
手术还在进行,谁也不知道有事没事,那护士含含糊糊的道:“暂时没有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