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显的很不悦,脸上带着戾气,浑身散出冰冷摄人的气势。迟早早的身体微微的僵了僵。脚步有瞬间的停滞,随即继续往前走。
郑崇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她的手,抿紧唇冷冷的站着。人来人往,迟早早挣扎了一下没有挣扎开,回过头恼怒的看着他。
郑崇并未因她的恼怒有所退缩,突然上前一步,打横抱将她抱起,大步的往不远处的酒店走去。
身体蓦然腾空,迟早早差点儿尖叫出声,用力的捶打挣扎着。怕引起注意,压低了声音恼怒的道:“我和谁在一起和你有什么关系?!放我下来!”
郑崇的额头上青筋暴跳。冷笑着道:“要是不想给人当猴看,你最好别动。”
迟早早挣扎的动作小了一些,回以同样的冷笑:“我不介意,介意的是你郑三少吧。”
她的语气疏离,郑崇低头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郑崇抱着迟早早进了酒店,进了电梯,才见她放下,依旧冷冷的道:“怎么会和祁子川在一起?!”
“我和谁在一起和你有关吗?”迟早早防备的看着他,冷笑了一声,讥讽道。
比起永无止境的沉默,郑崇显然更喜欢像野猫似的迟早早。眼中的怒气散去,抿紧嘴唇没有说话。
他不说话。迟早早更不会说话。看着电梯上上升的数字准备着电梯门一打开便逃离。
郑崇怎么会给她这个机会,电梯才刚停下,他就眼疾手快的扣住了她的手。他下手没轻没重的,弄得迟早早有些疼,她恼怒的看着他。冷冷的道:“放开我!”
郑崇理也不理她,拽着她就往廊中走。偶有打扫的侍应生路过,却都像是没看见似的,任由着郑崇将迟早早拖进了房间。
迟早早又气又怒,一到房间就用力的甩开了郑崇的手,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以为你是谁,我和谁在一起你管得了吗?”
她的语气中有几分轻蔑,几分讥讽。郑崇解开了袖口的扣子,抬眼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淡淡的道:“你可以试试。”
迟早早紧紧的咬住下唇,愤怒的瞪着他。郑崇倒了一杯水放在一旁,又自己接了一杯水端着抿了一口,才轻描淡写的道:“方悄悄现在是我的秘书,前段时间……”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迟早早冷笑着打断,“您吃窝边草那是您的事,和我可没半毛钱的关系。您叫我来不会就是为了说这个吧?您要是想卖这新闻,我可买不起。”
她的话说得尖刻,郑崇握紧了水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她不想听的事,郑崇自然不会再说,缓了一会儿,不带任何情绪的开口道:“离祁子川和晋城远点儿!”
他的语气完全是命令,迟早早的心里燃起了一股子的邪火,冷笑着道:“你以为我是你养的狗。叫我离谁远点儿我就离谁远点儿?”
今天的迟早早,跟吃了火药似的。郑崇端着水杯的手一点点的握紧,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声音缓和下来,淡淡的道:“我送你回去。”边说着,边放下水杯站了起来。
“我自己会走,可不敢劳烦你。”迟早早的语气带着讥讽,说着伸手拉开了门,不待郑崇走过来,又砰的一声将门给摔上。
她是怒气冲冲的,直到下了楼,站在人来人往的人群中,压抑得快要爆炸的胸腔才一点点的缓和下来。
她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站了好一会儿,才迈动着步子往公交车站的方向走去。
这种见面,不如不见。
她将头埋在手掌心中,任由所有的情绪宣泄出来。大庭广众之下,她远远没有那么矫情,随着人流上了公交车,麻木的拉着拉环,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
想起殷殊和祁子川,脑子里一片混乱。斟酌了许久,她才拿出手机来,给殷殊了一条短信:小殊,有时间出来我们谈谈好吗?
很简单的几个字,她却直到快要下车,才一笔一划的打出来。闭上眼睛摁了送键。
殷殊却一直没有回,直到晚上迟早早睡觉时,才回复道:我明早去巴黎的机票,有事等我回来再说吧。后面附带的是一个笑脸。
她竟然一点儿也不好奇迟早早要说什么,迟早早有些惊讶,惊讶过后,脑子中浮现出祁子川那张漂亮的脸,嘴角带了抹苦涩。
她和祁子川在一起,什么也不想去想,这也完全正常,只是,不知道,她要是得知祁子川是什么样的人后会是什么样子。
迟早早自欺欺人的想多瞒一个星期,紧紧的握了手机一会儿,才将它丢到床头,躺在了床上。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起郑崇所说的方悄悄是他秘书的话,心里一阵悲凉,嘴角勾起了一抹惨然的笑,她缓缓的合上了眼睛。
郑崇很快找了一位精通针灸和按摩的人去医院照顾迟楠,那人话很少,却很有经验。有时候按摩起来,甚至可以看到迟楠微舒展的眉头。他虽然醒不来,但他却是有意识的。
这天迟早早才回小区,就见齐瑜冉从小区中走了出来。她微微的愣了愣,有些疑惑,她怎么会在这儿?
前几天,她不是听谁传说她要结婚了吗?对方好像是一外地的富商,听说会在本地举办婚礼,然后再将齐瑜冉接到他市。
迟早早见到齐瑜冉惊讶,齐瑜冉见到她却不惊讶,像是特意过来见她似的。
离得远远的就停下,风情万种的拢了拢头,傲慢的道:“我过来看一下小宝。”
上次她才说恨迟家的所有人,包括小宝。这会儿怎么会来看他?迟早早的面上不动声色,微微的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齐瑜冉却并没有离开,拿出时间看了看,道:“楼上没有人在,他去哪儿了?”
迟早早本以为她是看了的,听到那么说低头看了看时间,微微的皱了皱眉头。这个时候,阿姨会带小宝去哪儿。这个疑惑在心中,她却没有说话,也有打电话。
齐瑜冉也不催她,见她不动,皮笑肉不笑的道:“怎么,不请我上去坐坐?我是小宝的妈妈,你哥这样子,我可以随时要回监护权。”
这话相当于是威胁,迟早早抬头冷冷的看着她,并不说话。齐瑜冉看着手指上的钻戒,笑容中有几分凉薄。
迟早早微微的后退一步,迟楠,当初怎么会和这样的人在一起?这算是落井下石么?纵司丸亡。
良久之后,她深吸了一口气,平静的道:“你想要什么就直接说吧,这样绕弯子有意思么?”
齐瑜冉轻蔑的一笑,把玩着手上的戒指,冷笑着道:“你觉得就你这样子,能给我什么?”
也对,她现在嫁了富商,根本就不缺钱,她有什么可给她的?就算是缺钱,以她现在的状况,她也给不了她。人的一个包就够她奋斗几个月了。
齐瑜冉的目光带着不屑,这个社会,已是笑贫不笑娼,她自然有得意的资本。
迟早早抿紧唇没有说话,齐瑜冉看了看周围,皮笑肉不笑的道:“怎么,不让我上去等?”
迟楠现在这样子,谁知道齐瑜冉又会做出些什么事。迟早早是绝对不会允许,小宝被齐瑜冉带走的。
静默了几分钟,她选择了妥协,拿出钥匙往前走,进了楼道。齐瑜冉跟着她,虽然她已经走过一遍,仍然嫌弃的皱着眉头。
待到上了楼,迟早早打开门,她往里看了一眼,撇撇嘴,道:“就住这儿?还没人一个卫生间大呢!”
迟早早早已见识过她的德行,没有说话,换了鞋进了屋子。大概是嫌脏,齐瑜冉连鞋子也未换,直接踩着高跟鞋进去。
客厅有些逼仄,而且不是很向阳。她四处打量了一圈后啧啧的道:“你们现在过的就是这种日子?啧啧,还真是可怜。”
嘴上虽然说是可怜,脸上却是幸灾乐祸的。看了好一会儿,才在沙上坐下。
出于礼节,迟早早倒了一杯水放在她的面前,她却并没有喝,左看右看的,道:“这全都是老宅那边的家具吧?全都搬过来了?啧啧,还真是够节约的。”
迟早早忍到了极限,握紧了拳头。齐瑜冉并没有再继续聒噪下去,看了迟早早一会儿,慢悠悠的开口道:“我这儿有个消息,我相信你一定会很感兴趣。”
有上次的事,迟早早戒备的看着她。齐瑜冉无辜的耸耸肩,道:“我只是好心想告诉你而已,那么看着我干嘛?”
她既然来了,就不会无功而返。迟早早收回了目光,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等待着她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