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大哥，我让你失望了。”面对摩昂时，小鼍龙没有再强调什么命运不公，轻声说道。

摩昂长叹，认真说道：“事已至此，再说其他也无济于事。收了这大阵，随我回去，不管怎么说我都会保住你的性命。”

“可是……我父亲的仇！”小鼍龙双手握紧了神剑，低着头，轻声说道。

“仇恨是让你用来强大的，不是让你用来横冲蛮撞，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的。”摩昂轻道：“不用你强大到独战天庭的程度，你仅需做到令四海龙族正视你的存在，聆听你的声音，还怕没有讨回公道的一天？”

小鼍龙抿了抿嘴，久久无言。

不管是人类还是其他生灵，往往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一件事情，或者一个道理，被不重视的人哪怕每天说好几遍，一样不会正视。但若是被自己极为重视的人稍微提上一句，就会记在心中，甚至反思自己。

小鼍龙便是这般，之前三藏就给他说过类似的话，可是他根本连想都没去想。现在摩昂的一番话，却令他态度软化了下来。

“告诉我，在你内心深处，当真相信他的这番话吗？”淡漠的声音骤然响起，一身血衣，相貌丑陋的大黑暗天跨界而来，站立在小鼍龙身边。

“大师兄……”小鼍龙神色一变，轻声唤道。

“回答我的问题。”大黑暗天沉声说道。

“我……选择相信。”

大黑暗天眸光阴冷：“那你为何不一口答应下来呢？”

“我不怀疑大哥有保住我性命的能力，也不怀疑他说的话语权事情，但是，事已至此，我在想自己还有没有重新开始的资格。”小鼍龙轻声说道。

“你这恶心的自卑情绪。”大黑暗天从他手中夺过元屠和阿鼻双剑，厉声喝道：“别再犹豫，做出你的决定。”

小鼍龙心脏一颤，环视了一下布满尸体骸骨的血河，脸上渐渐没了表情，抬目间对着摩昂说道：“是的，大哥，我已经回不到过去了。沾满鲜血的双手，背负的无边怨气，都在牵扯着我获得重生的脚步。一条路走到了这里，我只能继续走下去。”

摩昂太子静默了许久，竟是一步步走向黑水河：“你可以放弃你自己，但是，我不会放弃你。”

“轰！”

短短的一句话，令小鼍龙心神巨震，潸然泪下。

“真是一个令人厌恶的存在。”大黑暗天冷哼一声，挥动起元屠阿鼻双剑，斩杀向摩昂太子。

江河翻涌，无数骨骼尸身涌动成山，拦截住这凶戾的进攻，小鼍龙红着眼睛说道：“大师兄，休要坏他性命。”

大黑暗天冷冷注视着他，突然间动手，将元屠和阿鼻双剑插入小鼍龙的身躯之中：“妇人之仁，轻易的被感情左右，小鼍龙，你太令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