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淡粉色酒液从杜景天的嘴角漫出来,落在他白色西装领上,溅成一片花蕊似的形状。像在西装领上簪了一枚领花。
杜景天下意识地盯着自己的西装领伸手抹了一下,那朵领花被抹成一片酒渍。
杜景天恼火地将粉色酒瓶重重地放在小桌上。他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也是像是要震慑一下眼前的年轻孕妇。
杜景天已经无路可走了,他只能背水一战,争取咬下最后一块肥肉。
父亲突然离世,将药厂留给还在上大学的儿子杜景天经营。杜景天顿时觉得天塌了。
他过惯了游手好闲饭来张口美女群拥的生活,突然让他管理一个药厂,简直像要了他的命一样。
杜景天从小就怕以后会像父亲一样,每天二十四小时差不多一大半泡在药厂里。
从小杜景天和父亲见面的机会都很少。每次他醒来时父亲已经去工作了,而他睡着时父亲才踩着黑夜回来。
不得不接管的药厂让杜景天不得不重蹈父亲的生活轨迹。他只坚持了三天就不愿意去药厂坐班工作了。
三天的时间,他唯一的工作成绩就是把原来的八宝药厂,改名为诺可药厂。
八宝是父亲给杜景天起的小名,虽然从杜景天上小学以后就不准父母叫他的小名了,可是每每听到自家药厂的名字,他就心里一百个不开心。
杜景天知道他的名字是父亲特意用中药材命名的,连带着把景天的别名八宝也给他做了小名。
杜景天恨自己有一个这么土气的名字。十三岁那年他去派出所想改名,民警让他把父母叫来申请改名。
杜景天知道父母绝对不会同意的,杜家孩子的名字百年来都延续以中药取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