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白啪地拍出一锭纹银,没好气道:“登云山上可有不少人在登州城里!你不干?爷找别人......”
“我干、我干!只要您不让我送死......”
“你死了,对少爷我有什么好处?也不动动你这猪脑子想想!附耳过来。”
“是、是。”
唐白并未跟他说什么特别的,只是借他的口对邹家叔侄说些仰慕的场面话。询问可否让自己进山一晤英雄。并再三叮嘱李山头,务必把自己说成爱煞了听游侠故事,离家在外游历,重义气、有侠风的寻常人。不要说是公子哥!末了,又让他交代手下注意毛家人动向,若有异常可来石头巷找他!消息属实,自有好处。
李山头出门去办。他自然不知道,让他上山这是一步闲棋。用处不大,还在于支开他,让他心绪不安地忙碌起来,省的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最后这个担忧主要来自于唐白自己的一丝心虚。
打发掉李山头。
唐白采买一些礼物,租辆马车,出城访友。
一路行不到五七里路,只见一支旗杆之上酒旗迎风招展,猎猎飞扬。
门前正好来群人进店歇脚。便听到一个爽朗的女声叫问:“客人却要沽酒?却要买肉?如要赌钱,后院请坐!”
招呼这些客人进门。又听到马车动静,唐白在门前下车,顾大嫂眼前一亮称赞道:“这位郎君生的好模样!恁可是要住店?”
唐白拱拱手,笑道:“此间掌柜可是李二哥?”
这红衣裳绿襦裙的肥胖妇人微微讶异:“拙夫在家却是行二,不敢动问郎君大名。”
“大嫂客气,小可唐白,河南道人士。此次便是慕名前来拜访贤夫妇的!”说完一转头,指挥车夫:“快、快卸车。”
布匹绸缎、胭脂水粉、美酒香茶......一股脑儿搬下来很多东西。
胖妇人顾大嫂呆了呆,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郎君何故如此多礼......”
一阵推让,唐白到底还是让车夫把东西搬进酒店。
客店里自有几个伙计去忙活,顾大嫂把唐白安排僻静处,上茶果招待了,找来孙新。两人心里都觉奇怪,便一起来见他。
几人互相介绍,一阵寒暄,唐白说出了乐和名字,又道:“二哥、二嫂是爽快人,小弟也不藏着掖着。此次小弟前来,却是有个不情之请......”
“恁说要找俺们学武?!”顾大嫂张大了嘴,和丈夫面面相觑。仿佛听到了什么诡异的事情。
唐白苦笑着解释道:“名师难寻,小弟只是寻常人家富户出身,寻不得教头、将军为师。心里却甚爱武艺,两位兄嫂宽恕则个,万望答应。小弟从未曾拜人为师,便是磕头摆酒也是心甘!”
“如何使得!想我夫妇也不是甚么豪杰英雄,唐贤弟又是乐和舅的朋友!不可坏了义气,休要再提拜师之事。只我二人也无甚本事,只每日闲时,也爱胡乱活动筋骨。你若要学,尽管学去!”家里显然是顾大姐当家,她一开口,孙新连连点头。
“感激不尽!小弟感激不尽!”唐白站起来深施一礼,夫妻两人连忙扶住,再度坐下之后唐白说些自己的遭遇。还是遭人劫掠险些丧命那一套......
当天两夫妻并没有开口指点唐白什么。唐白也不心急,任务嘛!哪能这么容易。他今天来主要是铺垫一下,混个脸熟。
傍晚他依旧回城去住。走前约好,次日再来。
唐白这小翅膀在登州上下,扇动几次。事情果然发生了变化。
次日一早,城门大开,唐白正赤膊晨练舞刀的时候。门口有人找。
来者是个精瘦汉子,一脸的精明样。
“您是唐爷?”
“不错。”
“我们李头儿,让我有事儿跟您汇报。”
唐白甩给他一两银子,“说吧!”
“诶!唐爷,您不知道?出事儿了,猎户们昨晚打起来了。”
“什么?”
“昨夜我在路边野店里喝酒,差不多三四更天的时候,见到一队猎人有三五个人,扛着一只老虎从山道上走下来。您猜怎么着?”这精瘦汉子故作神秘。
唐白一皱眉:“少废话、什么毛病!”
“哎、哎。”这人摸摸自己的头,又道:“毛太公家的一伙家奴,拿着刀枪弓箭不知从哪里冲过来袭击他们。两边打过一场,却不想那山上下来的猎人中有两个很是威猛!一起发作起来,直打杀了十二三个,最后被毛家用下了药的箭射翻在地!”
打发走这人。唐白回屋吃早餐,一切当做没发生过。饭后,红娘子拿了他的银子,出去采买药浴用的药材。
这天东方有朝霞,初现时、若鲜血一般红。
登州的某一处,有个人熬不住刑。把背后金主卖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