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高兴,周容浚还更不高兴,冷着脸坐在那,都不稀罕看她一眼。
柳贞吉看他那酷脸,是不知笑好还是气才好,她缓了一阵,没好气地道,“要真吵架啊?”
这时间都倒过去了,这太子爷哪还像太子爷啊,心眼小得快连以前的小狮王都有些不如。
“你不高兴什么?”见他还不答理,太子妃觉得不能跟他一般见识,挨过身去问他。
太子看着手,不语。
柳贞吉冷静下来,细想了一下,觉得她这些天没哪件事做得他不喜欢的,更说了,做错了,他也不可能怪罪她,他早些年就已经有了包容她的觉悟,出了岔子也不可能怪她,只会大包大揽云淡风轻,想来,也就刚才才不对劲来着……
她把刚才说的话想了一下,越想,脸色越不对劲。
夸别人了,他不高兴了?
要不要这么幼稚?
太子妃又挨过去,“我说,太子夫君,咱能不这么小心眼不?章家一家老少爷们可都是你臣子。”
“哼。”太子被指出,也没丝毫不好意思,还冷哼了一声。
臣子又如何?要得她这眉毛色舞地夸吗?
见他脸色还不对,这次太子妃是真真哭笑不得了。
末了,俯小做低撒了几句娇,又不着痕迹地拍了阵马屁,还是不见他脸色转缓,太子妃差点摔茶杯。
一大男人了,儿子都成小当家的了,还闹这小脾气,传出去,丢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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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太子妃还是牺牲色*相哄了半天,太子早上醒来也就没事人一般了,她也就当这事过去了。
但太子当天下午就见了章起居郎,很淡定地告诉章起居郎回朝廷当墙壁的事没门。
章起居郎还没来得及潸然泪下,跪下抱着太子腿问为什么,太子长腿一伸,走了。
章起居郎也就没能重操旧业,只能屈就于太傅之位,先当起了皇太孙的老师来。
这年十月过后,皇宫内外,全国上下,都难得的平顺。
连跟西域的仗,都打得意外的顺。
西域因带兵领归顺周朝,路上的阻碍不多,很快朝王都攻进。
西域的战事,看来是不用打多久了。
这也是大势所趋,这十来年,周朝与周边国家的展截然两样,周朝风调雨顺十来年,周帝囤兵养兵,国库充盈,反之周边的几个国家,内乱不定,皇帝奢*淫,赋税成年成倍地增加,百姓日子不好过,这几年里,逃往周朝的他国百姓不知凡几。
倒是前面攻打的屈奴,因为屈奴王为国当过质子,回国之后,从不断骚扰周朝中得了好处,百姓对他的向心力强,所以攻打下来后,民心不好收拾。
但西域就没这个问题,西域贵族日子向来过得奢华,底下百姓却被压榨得民不聊生,衣不蔽体,周朝军队打过去,也不要他们性命,投降的士兵还能每人领两担米,所以西域尽管地大,周朝士兵横扫过去也没花太长时间。
战事顺利,频频收到捷报的太子格外的和善,连连在几次朝会上,表扬了下这几个月间,表现出色的官员,没少给他们赏吃的赏用的,银子也没少给。
但,这时候快到年底了。
十一月,是朝廷要清理这一年税赋的时候了。
各州的税银都要往上报了,皇帝派的几个刺史都要下地方了。
明明只不过才十月一初,户部就忙得脚打跌。
开王刚从兵部那边忙完,就又轮到户部,有天半夜半死不活回去,躺他王妃腿上,被他那小王妃从他头上揪出了一根白头,可把开王妃可心疼坏了。
这还没到及冠之年,就累成这样了,这王爷真不人当的。
太子现在善于用人,忙过最初那段,把人都用上后,现在就没那么忙了,他现在的日常只管挑刺。
这时,太平了没多久的太子妃也忙了起来,准备过年的事。
周文帝最近爱找皇太孙过去陪他,她往日还会去陪一会,现在也没那个空闲了,只让小女儿也跟着她兄长去。
不管皇帝教裕渝什么,她也可学一学。
不过只可惜辰安小郡主对她皇祖父所说的那些江山社稷不感兴趣,反倒对手中的绣架框子感兴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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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辰安最近交了个小伙伴,是章起居郎章延息的小儿子。
那小公子叫章经述,是个小书呆。
辰安小郡主绣花的时候,他能在一边呆呆看一天的书,也不带看辰安小郡主一眼的。
辰安却觉他挺有意思的,她偶尔会叫他一起吃点心,还能得他一句多谢,和不紧不慢起身的一个长揖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