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
易修珍轻摇了下头,没说什么就回了内院,去看儿子。
狄禹祥回去听了萧玉珠与他说的话,脸色古怪,好一会才与萧玉珠道,“这等事,就是我与王爷是至交,也未曾听王爷与我说过,就是我们家的婆子,也未跟你我透过一点风声,想来也是被王爷叮嘱过的,她怎么跟你说了?”
这等隐秘至极之事,已是易家皇室的私密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连珍王也一直瞒着他们夫妇,王妃以前也未曾说过,怎么现在就告诉她了?
狄禹祥这时想起珍王之前刚与他所说的被软禁在王府的那两个温北萧家的人,翘起的嘴角微冷。
“怎么了?”见不对,与他脱衣洗漱的萧玉珠看了他一眼。
“王爷刚才告诉我,温北萧家出事了。”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萧老将军夫人,毒死了萧表的夫人钟氏。”
萧玉珠这一下,惊得连手都僵了,她好一会才回过神,说话的舌头都有些结巴,“老……老夫人毒死了族长夫人?”
狄禹祥颔了下。
“这事,王妃还不知道,王爷看样子也是打算暂时不让她知道,娘娘这几个月身子都不大好,王爷不想再刺激她。”
“可,这等事是瞒不得的啊。”萧玉珠说话的声音小了些,也有些明了为何今晚见的萧玉宜有些惶恐不安了,她知道出了事,却什么都不知道,岂能不安?
“老将军夫人毒杀之事,证据确凿,这事已闹开,”狄禹祥沉声道,“王爷不好插手,也不能插手。”
“这是,已经打算好要怎么处置老夫人了?”
狄禹祥摇摇头,“这个尚还不知道,但这事已经送到大兄面前去了。”
“与我哥哥何干?”萧玉珠冷不丁地身子一直。
见她像被入侵了地盘的野兽一样绷直了身,狄禹祥弹了下她的脸,虎着脸道,“这个时候就知道紧张防范了?”
萧玉珠不好意思地微低了下头。
“大兄是不再与萧家来往,但他也没明着说已与萧家无关,明面上他还是萧家人,现在他是枢密院的副主掌,又同时主持考课院,而且还是钦差大臣,萧家出事要是要个主持公道之人,于身份大兄是再合适不过了。”
“就因为哥哥谁也不怕得罪,就找了多哥哥?”萧玉珠的玉脸冷了起来。
这次要是他兄长碍于所谓公道处决了萧老将军夫人,那可真是“妙极了”——他们就会把萧老将军一家明着得罪了。
明面上,在族里,族人可是知道萧老将军于兄长是有恩的,兄长要是真敢拿老将军夫人怎么办,那恩将仇报的帽子想来有得是人要安在他头上去。
“嗯……”狄禹祥点了下头,又道,“不过这明显的烫手山芋,大兄会想法子推掉的,你放心就是。”
萧玉珠久久无声,等两人都躺到床上后,她轻道了一句,“这日子就没消停过。”
狄禹祥笑了笑,也是叹了口气,“谈消停谈何容易,大兄也是身不由己,他站在风口浪尖,什么事都能摊到他头上去。”
“玉宜那,我该怎么办?”萧玉珠重重地吐了几口气,问起了正事。
“王妃娘娘知道你心软,跟你说起孩子之事,可能也是想你体恤她难处一些。”狄禹祥想了好一会道,“她知道她娘家来人了,但来人她没见过,是为何事而来更是不知情,王爷不许她见,她也不得法,现在王府上下她也就几个出不了内宅的丫环对她忠心,她无人可用,想来她是想从你这里入手了。”
“嗯。”萧玉珠轻颔了下。
“这次,别问我是想让你怎么做的,你告诉我,你想怎么办?”狄禹祥低下头,问窝在他怀里的妻子。
一边是珍王的王爷之威,一边是她对王妃的那点不忍……
相较下来,竟是不分伯仲,她不可能不顾珍王的威严,但也觉得这等大事,玉宜妹妹应要知情才好,毕竟那是最疼爱她的亲祖母,而且事后玉宜妹妹知道她知情不告,不怨怠她是不可能的。
思来想去,还是不得法。
“我不知道,”萧玉珠一点睡意也无,想了好一会,还是摇了头,道,“我不是心软,只是想着我明知此事,她开口要是托了我帮忙,我还瞒着她,她事后定会恨我,但王爷那,我是一万个不想得罪的。”
他还在王爷底下做事,她以下犯上,只会给他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