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听了这话,知道谢玉娇又调皮了。?乐?文?小说 .. co周天昊如今怎么说也是谢家的救命恩人了,他自己不说要走,谢家怎么可能赶客呢?况且徐氏如今又存了这样的心思,恨不得周天昊能在谢家住的久一些,好让他多知道一些谢玉娇的好处,没准两个人还能对上眼呢!
只是瞧着这个光景,谢玉娇竟是对他没有半点念想?这口气中分明还带着几分不屑,这到底让徐氏尴尬。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人家好歹对我们谢家有恩,你这不当面谢谢也就算了,还赶人家走,怎么说的出口,况且他不是还受着伤了吗?怎么也要等他伤好了再说,这头疼的毛病可大可小的,万一有什么后遗症,我们也担待不起呀!”徐氏对周天昊很是厚待,每日晨昏都会派了人过去问话,又让郑妈妈细心服侍,要像对上宾一样对他。这几日过来回话的人也说了,杨公子说一切都好,头也不疼了,只是唯独没有提起什么时候离去。
徐氏闻言,便就越高兴了起来,身子好了都不走,那岂不就是想在谢家长住了?反正家里头多的是厢房,周天昊想住多久住多久。
谢玉娇哪里知道徐氏还打着这样的如意算盘,只当是徐氏念着周天昊的恩情,故而这样的热络的,便开口道:“我又没说赶他走,只是我们家一屋子的女眷,他一个男人住在这里也不方便。”
“他又不上后院来,有什么不方便的?当初大伟不也在我们家住了大半年的,你也没说不方便,如今怎么换了一个人,你倒是守起了规矩来?”徐氏这个时候倒是聪明的很,直接拉出一个垫背的来,弄的谢玉娇也没话好说的了。
其实谢玉娇自己也说不上来对周天昊是个什么感觉,就是觉得他不简单,想防着他一点。其实谢玉娇对男性并没有什么恐惧症,像沈石虎和大伟那样的,大家在一起说说笑笑的事情都有,可唯独就对周天昊产生了这种避之不及的感觉,确实也有些说不过来。
徐氏瞧着谢玉娇脸上还带着几分委屈的表情,倒像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又知道她病中多思虑,便开口道:“你放心吧,他又不是没有家,等身子好了,自己也会走的,哪里还用得着我们赶人呢?”
谢玉娇听了这话,也觉得有道理,没准周天昊这几日没走,也是因为要养病,她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周天昊这几日确实无聊的很,若是在康广寿的县衙,他只怕已经出过无数次门了。只是如今已养病的名头暂住在谢家,他到不好意思出门了。这谢家人多口杂的,他安安静静待着,倒是没有人会说什么闲话,可要是到处乱跑,估计这闲言碎语就满天飞了。既然是养病,还得有个养病的样子。
云松瞧着周天昊这唉声叹气的样子,心里却忍不住高兴,平常他最怕周天昊到处乱跑,没想到在谢家这样安生,也省得自己整天提心吊胆的了。
“少爷,康大人问你什么时候回县衙呢?”
周天昊听了这话,心里就犯难,这谢家的大门可不好进啊,他如今好容易进来了,这要是走了,再想住进来可就难了。
“还没想好呢,只是待着确实无聊,得找一些事情做才好。”
云松知道周天昊本就是闲不住的性格,便开口道:“康大人说,前两天接了一个兵部一个募兵的命令,要每个县招一千人以上的兵丁,若是这次募兵不理想,很有可能改成强制征兵,到时候这江南鱼米之乡也都不安生了。”
周天昊一早就知道兵部正在筹备募兵的计划,只是没想到来的这样快。大雍军户向来都分布在边塞各地,如今连年征战,那些军户早已经不能满足需求,唯一的办法就是募兵或者强制征兵。但是强制征兵容易造成民怨,大雍素来又是以仁德治国的,所以这一次兵部先提出的是募兵。
之前北边的几个重镇之地,那些百姓受征战所扰,募兵的效果都是极佳的,只是如今到了江南鱼米之乡,这里的百姓安居乐业,自大雍开国以来,从无战火蔓延,要让他们去战场上拼命,当真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周天昊叹了一口气,只站起来道:“罢了,明天和谢太太说一声,我们先去康大人那边,看看情况吧。”
徐氏一早还以为周天昊要在谢家长住,谁知道下午的时候,郑婆子就亲自去了正院回话,说是杨公子说明儿要走了,让我先来回太太一声。
徐氏一听这话,到底心急了起来,这谢玉娇身子没好还不能见客呢!那岂不是两人连个照面都还没见上,这就又要走了?徐氏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挽留周天昊的办法,只能随意点了点头道:“好了,我知道了,既是明日要走,那你去吩咐厨子,今晚做一顿好的,给杨公子践行。”
谢玉娇正靠在软榻上休息,就听见紫燕从外头回来,嘴里只叽叽喳喳的和楼下的小丫鬟们说话,谢玉娇便问她道:“让你好好服侍人,你又跑回来,也就我这样的主子才能容你了。”
紫燕方才听云松说了周天昊要走的事情,正高兴呢,她平常就没服侍惯男人的,整日在外头候着又无聊,又不能像在谢玉娇身边,随便做一些针线上的事情打时间,故而一天下来,虽然没做什么事情,反倒觉得累人的很。一想到周天昊走了,她就可以回到谢玉娇身边来,心里便忍不住的高兴:“方才杨公子的小厮告诉我说,明儿杨公子就要走了,说用不着我在那边候着了,所以我就回来姑娘这儿了。”
谢玉娇听了这话,倒是有些讷讷了,这一早她还怕他赖着不走,这会儿又说走就走的,倒真是让人奇怪,难不成他前几日真的伤得不轻,一直在房里养着吗?谢玉娇忍不住问道:“杨公子的伤好全了吗?”
紫燕闻言,只抬起头想了半日,低下头道:“奴婢不清楚,药还一日两次熬着呢,奴婢只负责送进去,喝没喝也不清楚。”
谢玉娇一听这话,就知道她不尽心,这也是平常自己惯坏了的,只忍不住摇头道:“我让你去服侍人,你却这般不上心,要是让太太知道你这样怠慢她的恩人,还能有你好果子吃?”
谢玉娇也不知道为什么,听说周天昊要走了,连精气神也好了不少,又想着若是这样一来,徐氏免不了要给周天昊践行的,偏巧今儿徐禹行不在谢家,便吩咐下去道:“今儿晚上让刘二管家和沈护院进来作陪,为杨公子践行吧。”
徐氏和谢玉娇这两日关系缓和了不少,晚上便特意让人在谢玉娇的绣楼里摆了饭菜,过来陪着谢玉娇和徐蕙如两姐妹一起用晚饭。
谢玉娇还只能吃一点稀粥,稍稍用了几口就不用了。徐蕙如吃的也不多,倒是和徐氏聊的挺开心的,前几日徐蕙如见徐氏和谢玉娇闹矛盾,还以为徐氏如今只顾着谢朝宗就不疼谢玉娇了,如今瞧着她们母女俩又冰释前嫌,反倒觉得自己太多心了,有些不好意思了呢!
“这次你父亲回来,就不要让他再走了,到时候他要是不肯听,你只管在他跟前撒娇,知道吗?”徐氏如今越觉得家里没个男人不行,所以这次说什么都不肯让徐禹行再出远门,便和徐蕙如想着法子要留住徐禹行。
谢玉娇听了这话,只坐在一旁笑着道:“母亲要留住舅舅也容易,倒不必牺牲表妹这两缸眼泪呢!”
“这话怎么说?”徐氏只忍不住问道。
“这还用我说吗?让舅舅早些娶个新舅妈过门,那舅舅自然就舍不得走了,等过上一两个月,新舅妈若是有了喜,那舅舅就更不会走了。”
徐氏一听这话,自然就明白谢玉娇口中的新舅妈是谁,便扭头看着徐蕙如道:“你父亲眼中只有你,只怕我们说什么都是没用的,这办法虽好,却也只有你能劝得动你父亲。”
徐蕙如还在懊恼前两日和徐禹行说的话,她对大姑奶奶其实也挺有好感的,况且如今徐禹行还是一个人在外头住着,徐蕙如终究还是心疼的紧,便点了点头道:“那我改日跟爹爹说一说。”
谢玉娇和徐氏见徐蕙如最终点头了,两人也都笑了起来。徐氏见外头天色不早了,唯恐扰了谢玉娇休息,便打算起身走了,却不想外头郑婆子只急急忙忙的跑进来,火急火燎道:“太太快去瞧瞧,外头沈护院和杨公子打了起来!”
徐氏听说两人打架,哪里还能有什么主意,倒是谢玉娇反应快些,只问道:“怎么好端端的就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