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嘉丽回龙城只去过一次酒吧。上次去的夜宴,这次来的是她自己开的酒吧。
酒吧叫scard,恐惧。和她在美国的品牌是同一名下,也与名字scarltt拼写有些相似。
恐惧酒吧在国内外享有盛名,不仅是因为华丽的装潢还有俊男美女,更是因为他们的老板是个美丽神秘年轻的女老板。酒吧刚才龙城开没几天,各路牛鬼蛇神很快就慕名而来。
斯嘉丽坐在她专属二楼的贵宾席里,位置很私密,却享有最好的景观。
女人摇晃着酒,讽刺的笑,在心里开始自言自语。
非非,你说你一直想开一家全国最有名的酒吧,现在我开了,你来吗。
霍遇深也许负了你有了别的女人,可纪思念一直只有你一个朋友啊……
斯嘉丽在心里想着,拎着一瓶威士忌,喝得已经有些醉。
她看着舞池里尽情扭动放纵的男男女女,漂亮,都很漂亮,但是都没有郁非非漂亮。
很久以前,她也曾和非非一起在那个位置跳过女性双人舞,
那时候,她不喝酒,也不跳舞,非非怎么拉她她也不爱去。
现在她已经变成了千杯不倒的酒鬼,非非却已经不在了……
非非,你别怕。只要是欠你的,我一个都不会落下。
………………
斯嘉丽喝完后醉醺醺的就打车回了四季别墅,
不是白尘,而是四季。
她现在已经喝醉了,潜意识里说,自己是纪思念。她叫纪思念,住在四季别墅,薄正东是她的长辈,郁非非是她最好的朋友。
她现在喝多了,要赶着回家,如果不回家的话薄正东会骂她。
天知道这次她喝了多少,回到四季的时候甚至鞋子都少了一只,雪白如玉的脚踩在石子路上,黑凌乱,手里还拎着两瓶威士忌酒。
管家看到她以后吓了一跳,立马迎上去,“……慕太太,您怎么喝成这样了,鞋子呢?”
“管家……”
斯嘉丽见是他,浑身一软,笑嘻嘻的搭在他的肩膀上。
女人身体很轻,有鸦片香水的芳香,此时被烟味和酒味遮盖,
她醉眼朦胧的对他吞吐酒气,拎着威士忌瓶,轻轻用手在管家脸上拍了拍,
“管家……您……老啦……”
管家瞬间眸子瞬间一震,她这一句话,无疑让他瞬间产生错觉,
可是下一秒她又开始胡言乱语。
“管家……您老啦……您也老啦,我也老啦……”
“我老啦……我变得多么世故啊!我好世故啊!”
她一边笑一边摇晃着酒瓶胡言乱语,无疑,现在的她看上去是落魄的,但女人有时落魄起来,反而还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她一身长裙摇曳,放开管家,扭头就光脚朝四季别墅大门白玉台阶上走,
这个场景,像极了上世纪欧美经典电影里倾国倾城的女主角,摇曳身姿一个纤细的背影,手机里拎着上好的威士忌,落寞,又美到骨子里。
斯嘉丽白玉一样的足一步步踩在白玉的台阶上,最后开门,大笑了三声,
“时间不是永远不变的啊!大家都变了!——”
一开门就是这样一句话佣人们都懵了。他们本就不知道该对这个像极了当年像极了别墅女主人的“慕太太”保有什么样的态度,现在看她醉成这个样子,瞬间就更不知道该怎么办。
斯嘉丽本来拎着酒瓶就想上楼的,可是路过钢琴的时候,突然就把步子停住了。
钢琴。
这个钢琴。
她就这么近乎呆滞的站在了原地,一时之间,竟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梦里好像回到了她十五岁时来四季别墅的第一天,她给他弹琴。可现实是,那架钢琴早就在地震中粉身碎骨了。
所以,这算什么?
斯嘉丽看着这个钢琴直接就冷冷的笑出,笑声引来管家,管家一看到她在打钢琴的注意顿时就慌了,
阮甜碰钢琴的前车之鉴还放在那里,管家已经被薄正东警告过了,这次当然不敢出什么差池,
“慕太太,您喝多了,我送您上楼休息吧?”
管家说着下意识就把她和钢琴隔开,可是斯嘉丽偏不让,上前就要他让开,
“管家啊,你让开吧,我给你弹曲子……我跟你说……我喝醉以后弹琴可是非常好听的。”
这些年,她弹演奏会有两个习惯,一是要拉纱帘把自己的脸藏住,二是要在弹琴前喝一点酒。
只不过不会喝得像今天这么多就是了。
管家一听她就是要碰钢琴,立马更加戒备,“慕太太,这琴是薄东家非常珍爱的,他从来不让别人碰,您就理解一下吧。”
“他珍爱的?”斯嘉丽重复了一遍,然后直接笑了出来,“他真的珍爱她吗?是,他是不让别人碰她,可她最后不还是毁了吗?”
她说“她”,在管家耳朵里听的却是“它”,以为她指的还是钢琴,
“那是地震实在没办法……这一架也是东家用残骸送回英国定做一模一样的……慕太太,您还是快上楼吧——”
“哐——!”